“愿以三婶户籍地的公文,跟世叔谈笔交易,不知道世叔有没有兴趣。”
周缙的人迅速展开搜人行动。
萧琮继续开口:“周氏富甲天下,除了内陆经商,海运亦昌。”
“世叔若是愿意让一条航道……”
“河道,河中以北许你十年畅行。”
周缙站在那儿,衣袍在火把的照耀下,金银丝线闪动浮光。
连日追寻无果,让他眉目添了一丝郁色。
相较可怜的周缙,萧琮眉目柔和,心情很好。
他命人取来早就准备好的公文。
“添一条南下的免税航道,五年。”
“容你十年,也请世子让一条西行的丝绸之路,十年。”
随着搜查的人回来摇头禀告,周缙心情又多了两分煎熬。
怀秋最後回来,摇头:“不见夫人身影。”
周缙神色更郁,擡步要走
萧琮开口:“成交。”
在河洲谈了半个月,因萧琮不愿松口给文书而谈崩的事情。如今三两句便谈拢。
周缙脚步不停。
後面双方的智囊团会就此事交涉具体事宜。
就在周缙要踏上跳板离开时,水中三个人的呼救声让周缙顿住了脚步。
“救命,救命,我们是护送三姑娘的人。”
因为长距离长时间无落脚点的消耗,三人都体力不支。
待将人救起弄上甲板,萧琮也没有瞒着周缙,让人开口。
三人遂将李蕖骂萧琮神经病的话大庭广衆之下复述了一遍。
其中一人奉上了那朵通草花。
另外一人将被水泡的展不开的对赌协议捧在手中:“水浸透了纸,保存不住。”
周缙闻言,擡脚上了跳板。
现在追还可能追得上。
他的人如潮水般退的干干净净。
跳板取走,兵船先走。
甲板上的萧琮走到了地上跪着的三人面前,捏起那朵沾水的通草花:“自去领罚。”
“是。”三人小心翼翼的退下。
萧琮举起手中的通草花,从上面揪下一丝头发。
将头发缠到上小指,他转身回船舱。
“又被骗了。”
*
李蕖一人之力揺浆,和扬帆而行百人划桨的兵船比,自然是兵船速度快。
月光下,北岸不起眼的栈桥上,女子浑身湿透导致衣裳贴身,而显露腹部明显隆起痕迹的身影,瞬间抓住了周缙的目光。
周缙隐在甲板暗处,这样视线才能适应黑暗,看得更清。
原是双手背後,神态自然的搜寻。
发现目标的那一刻,他不自觉倾身上前,双手重重抓住船舷,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身影。
“找到了。”
*
李蕖经过观察,寻了一处无船停靠的栈桥上岸。
栈桥莫约一米宽,从岸到伸到水中部分加起来,莫约三米长。
并不显眼。
被周缙目光锁住的刹那,她似有所感,擡头,一艘大船正在全速前进。
船上人影攒动,她没注意到那个隐在大船阴影处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