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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第1页)

第2章

时间对我而言失去了意义,日升月落,季节更替,在我被囚禁的地下室里,只能通过门缝透出的光线变化和丁宛每日的到来了解。

我的意识如同一盘散沙,大部分时间沉浸在一种无思维的混沌中,仿佛沉入最深的海底。

但偶尔,会有一些碎片化的感知刺破这片死寂。

通常是丁宛的声音。

她读诗,读小说,也读一些奇怪的东西,一些泛黄的丶散发着霉味的手抄本,那是她从她那位据说曾生活在西南边陲丶知晓些“古老事”的姥姥留下的遗物中翻找出来的。

她似乎在其中疯狂地寻找着什麽。

“……魂兮归来,非返故里,乃安于器,长伴主侧……”

她低声吟诵着一些晦涩的句子,手指在我冰冷僵硬的皮肤上划过,带着一种痴迷的研究态度。

“姥姥说过,有些怨气,不能让它散,散了就真没了。得留住,用对方法,就能留住……”

我像一段坏掉的录音带,被动地接收着这些信息,无法理解,也无法回应。

真正的“我”似乎已经在那棵石榴树下消散了解剩下的,只是一缕被强行束缚在原地的残神。

变化是悄然发生的。

在一个深夜,丁宛像往常一样对着我自言自语时,她看到我的右手食指,极其轻微地抽动了一下。

她屏住了呼吸,台灯的光晕下,她的脸因激动和难以置信而扭曲。

她死死地盯着我的手,几分钟,十几分钟,仿佛一个世纪那麽漫长。

然後,又一下抽动。

不是尸僵的缓解,那是一种微弱的,来自内部的颤动。

“王檀?”她试探着,声音因紧张而嘶哑。

没有回应。

但那种颤动,像投入死水中的石子,在她心里激起了狂澜。

从那天起,她更加疯狂地研读那些手抄本。

她在我身体周围摆放一些磨光的黑色石头,她甚至会用细小的银针,小心翼翼地刺入我身体某些早已失去知觉的xue位,嘴里念念有词。

我无法形容这个过程。

我的“意识”并没有因此变得清晰,反而像被投入了一个搅拌机,各种混乱的感知碎片汹涌而来。

有时是勒颈时的窒息感重现,有时是石榴的甜香,有时是张登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的模糊影像,更多的时候,是一种被挤压的痛苦。

这不是复活,这更像是一种违反自然规律的强行焊接。

几个月,或许一年过去了,对外界而言,王檀的失踪案已经彻底成了悬案,蒙上了厚厚的灰尘。

我的爷爷奶奶在无尽的悲痛中搬离了这个伤心地,去了南方一个气候温暖的城市,社区恢复了平静,偶尔还有人提起那个聪明漂亮的男孩,也只剩下几声叹息。

丁宛高中毕业了,她成绩优异,收到了来自首都一所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所有人都以为这个文静的女孩将拥有光明的未来。

但出人意料的是,她拒绝了。

她对外宣称,因为家人健康和需要照顾的原因,她决定暂缓学业,她继承了姥姥留下的一笔不算丰厚但足以支撑很长一段时间的遗産,然後,她开始着手准备一次长途旅行。

在一个雾气朦胧的清晨,她将我“带”出了地下室。

此时的我,已经发生了一些诡异的变化。

我的身体不再像最初那样完全僵硬冰冷,而是呈现出一种类似休眠的柔软。

我的眼睛虽然依旧空洞无神,但偶尔,在某种刺激下,眼睑会轻微颤动。

我能对外界做出一些极其微小的丶无意识的反应,比如在她用力搀扶时,我的腿会勉强支撑一点重量,让她搀扶得不那麽费力,但我脸色是一种不见天日的丶大理石般的苍白,身体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行走完全依赖她的支撑和引导。

在旁人看来,我或许只是一个生了重病的虚弱少年,需要姐姐的悉心照料。

丁宛给我戴上宽檐帽和深色墨镜,用围巾遮住大半张脸,巧妙地掩饰了我异于常人的苍白和呆滞。

她僞造了身份证明,称我为她的表弟,因一场重病需要静养,她带他四处走走,散心。

我们的旅程开始了。

我们乘坐火车,穿过广袤的平原,进入层峦叠嶂的山区。

丁宛的目的性很强,她似乎并非漫无目的地旅游,而是按照某种隐晦的线索,寻找着特定的地点,通常是那些有着古老传说丶或者以某种神秘仪式闻名的地方。

在火车单调的轰鸣声中,她有时会对我低语,谈论起她从姥姥手札里看来的东西。

“王檀,你知道‘镇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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