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偷欢。”
我眼前黑了,最好方圆百里内的生灵都犯我这毛病……
呃,罪过罪过。
我逃命似的甩开他,站了起来。
一想不对呀,我还得拉他去轮回台了缘。
只好不情不愿地往他仿佛意犹未尽,带着愠怒神色,慵懒整理衣衫的身旁靠了靠。
可别让他跑了!
我发现守界石将挥着指路枪,在原地僵住,有好一会儿了。
怕不是真生了毛病?
瞧我注意到它,这石匠终于动了。
它先石化了眼睛(非礼勿视?),又封住耳朵(非礼不听?)。
最後不仅把五官磨成了一窍不通的石头,还缩小身子,朝路边蹦了几蹦,让出宽敞大道。
等它立好了,就开始从内而外放烟花似的刻出三个大字。
我和谢烬洄走过去俯身一看。
嚯!
火星迸发奋笔疾书间,赫然三个大字:
「姻缘石」!
紧急转岗?
紧接着,原本阴森奇诡,枯叶焦土的禁地旧貌换新颜――桃树,红绳,柔草,细土……
我和谢烬洄面面相觑,忽然意识到,我和他的事儿恐怕在半日之内,哪儿哪儿都知道了。
我苦着脸扒拉不断落在身上的红线,把希望全寄托在判官刚正不阿的传言上了。
红线落了地,交缠在一起,分成两个头,扭动着就要往我和谢烬洄脚上爬。
吓!
这可是姻缘仙儿的勾当啊……
我匆忙撑起仙障,眼看着红线擡起线头,敲起屏障,双双磕了三个头。
我嘴角抽了抽。
突然间,几颗柳树打着波浪扭了过来,见到我和谢烬洄立刻扎下根。
它们柳枝浮动,模仿着吹拉弹唱的摇曳姿态,嘣嘣嘣奏起乐来。
我拽起谢烬洄撒腿就跑。
在这死魂飘荡,撒纸钱的地方,弄来满空喜字喜钱,还有那麽多飘着来道喜的……
亲朋好友。
这……合适吗?
我跟谢烬随口抱怨。
“地府不会办喜事就别办。”
谢烬洄把我跑路丢掉的云锁,递到我手里。
“对,咱们就在天上办。”
……
轮回台前,黑脸判官的金刚杵一横,硬生生截停了我拽着谢烬洄的云索。
我瞧着判官的脸色,和周围的景色如出一辙。
黝黑得合适合宜。
我心想,传言不假,轮回台就该有这种敢于恪尽职守,不助长歪风邪气的明官。
云锁使劲儿绞紧谢烬洄,我满怀期待地说明来意。
“鸢姀神女,谢神君。”判官眼皮都没擡,笔尖在生死簿上点了点。
“二位仙阶过高,姻缘缔结或撤销,均涉及天道运数。
若执意入轮回台,需天帝或主位帝君亲批的销缘文书。”
“啥文书?”
我差点把谢烬洄的袖子扯下来,“投个胎当蚊子还要写申请?”
判官木着脸:“蚊子亦属六道衆生,伦常不可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