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啊,「铅华隐露水」,还有我吹半宿的泡泡,全废了吗?
难道说莫须尘渊太子爷的体香,就跟百花的香气一般,是自然不能被隐藏?
一阵烈风从青山而来,将怔愣的我吹进房里,吹到铃铃作响的山包包架子边。
重重的铃铛声,似乎又复了重重,声声响响,不灭不灭。
怎会如此热闹!
我循着架子扫视,发觉每一个山包包旁,竟然都规规矩矩,摆上了一枚桃铃簪。
忽然之间,一声鸢姀好似从清晨飘了过来。
我明知是头脑里的回音,却还是在屋子里张望顾盼。
我明白过来,谢烬洄今早来,是为了这个,为了我昨天没说出口的期待。
我信手拨弄架子上多出来的桃铃,将它们的规整打乱,铃铃,铃铃,叮叮……
不知不觉,眼睛已陷入,谢烬洄送我彩虹衣时,盛装仙衣的石头池子上。
我眨眨眼,那里面摆着的两座山包包,是不是长高了,不少?
铃铃铃,铃铃铃,像是确认。
我的激动一瞬升起,又一瞬归入充满铃音的寂静。
「魔窟」里的桃子铃都在唱歌,我挪步到桌边,伸手触碰桌子上多出来的一个木匣子。
砰~噗噗~
我侧身一躲,居然从盒子里跳出一只披着彩虹衣的白蚂蚱,翩翩起舞,婀娜跳跃。
呵呵呵……我随着铃声不自觉笑了起来。
跳舞的蚂蚱在空中亮出翅膀,抖了抖,便散成一片光辉。
光辉落回桌面,变成两件叠放整齐的仙衣和腰带。
正是我昨日舍在无双水涯,留给谢烬洄那件。
目光移动,我凝视匣子,其内竟然装满无数根等我唤醒的桃铃簪。
还有,匣盖儿底下刻着的亮闪闪,生怕我看不到的小字。
“鸢姀,我在,桃铃簪在。”
谢烬洄你干啥呀,心像被像被什麽黏腻的东西闷住了。
我一下子瘫扑在桌子上,心里嚎叫。
谢烬洄,帝後……好烦。
……
夜里,那股子席卷天地的香气,跟一层茧似的缠嗜我。
我就像扑腾的成蝴,奈何出不去,出不去。
我撑起身来,轻声骂道:“谢烬洄,你真身难不成还是颗香粉香尘,一烧你,泥就来劲了还。
哼,熏死人啦。”
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先前我就知道,那些花草,包括幕诸她们,全都想办法把耳朵贴进来。
我还听到它们压低声音说:“小谢神君,今日进鸢姀房间啦,也不知出来没有。”
方才我骂了几句谢烬洄,外面的一群耳朵压抑兴奋,压制得不得了,弄出了些叮叮当当的声音。
幕诸感应力强,知道我发现了,直接跳出来,隔着窗理直气壮恶人先告状,对我吼:“鸢姀,大半夜你不睡觉,你干啥呢。”
我现在,无论说谢烬洄在或不在都算我输。
干脆吧,满足你们,看我摔破罐子的破样子。
我也吼回去:“能咋,本神女想男人啦!”
霹雳扑隆没来,外面陡转鸦雀无声。
没想到,幕诸又气急败坏,狠拍门板子,轰了过来。
“鸢姀,你禽兽啊,昨天你不才把谢神君给……”
呵呵呵!
你们的脑子啊……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