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我看着一挂用仙力线悬起的尿布,一架仙力纵横的婴儿摇篮,以及抱着孩子摇着仙力波浪鼓,娇声哄娃娃的玄衣女子。
我凌乱了。
战神他,不,是她,正哄孩子忙得焦头烂额。
旁边亭子里的茶杯已经摆好,煮茶的炉子正在谢烬洄脚边折腾冒泡的水壶。
我俩僵硬行礼,那飒爽又充满母性的男?女子?急得像人间茶摊的老板娘,于百忙之中抽出一只手。
“鸢姀,你到那边坐。”
我哦了一声,赶紧往亭子里跑,我怕抱孩子,更怕看奘黧女帝君抱孩子。
“莫须尘渊那小崽子,快,把壶提过来,茶沏上。”
语气从温柔直接变成霸权。
谢烬洄头一次这麽麻溜,拎起壶就是冲。
儿砸好哄歹哄,已经哄去摇篮里啃手了。
奘黧帝君晃了晃腰,迈着摇曳的步子走过来。
画面冲击力太大,我心里天鼓奇奏,不禁想起战神演练兵将时的场景。
那时,旌旗列列,天乐恢弘,帝君他长枪点碎虚空,对着云雾山海间的各界将领们,雄浑令下。
“杀!”
现在,他她,在那儿奶娃娃。
他她一边过来,一边说:“我儿从人间带上来,不及满月不好用仙力喂养他,只能先糙着养。
等过了今日,他便能纳入仙力,到时便好了。”
她坐定了,喝了口茶,又说:“我这样子你们不必奇怪,父母爱子便会将最适合的给予他。
我儿太过幼小,我与我夫君商量过了,女子身体更便于照顾。”
我和谢烬洄既听不懂育儿经,也难以理解自己跟自己夫妇相称,但会连连哦哦哦。
帝君(就容我这麽叫吧),看了一眼我们举在手上的陀螺,笑着说:“当初我有身孕,反应甚是强烈,多亏有这梅子我才挺了过来。”
她言行举止怎麽如此温婉,我好喜欢,但,梅子,身孕?
哎,多谢帝君关心。
谢烬洄到底是个好学的,将转着的陀螺握住,微笑求问道:“敢问帝君,您为何忽然想生个儿子,又为何选择如此……独具匠心的方式?”
帝君闻言,狠狠剜了谢烬洄一眼,忽而变得不服气。
“还不是因为你。
你爹那老东西敢无中生有,将你这颗小沙砾养成儿子,我就敢元神分裂陪一个。
都是路子,走哪条自己创就是。”
无中生有?小沙砾?谢烬洄难道跟我这石头有亲戚?
我插嘴,问了个更好奇的问题。
“帝君,同一个元神一分为二,在人间是一男一女,在仙界一次只能选择一种形象。
您会想念您自己吗?”
帝君眸光闪动,眼波流转间都是她看得见的回忆。
她动情一笑说:“本自具足,自在圆满。”
我在心里赞叹:帝君境界果然独绝,不仅自我圆满,还自给自足得如此浓情。
不过,我也怀疑,帝君生儿子的真实目的,是不是要跟谢烬洄他爹拼儿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