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呐,小子!我甩开他的手。
肖像画旋飞的阵法外,衆仙吵吵嚷嚷的声音渐渐透了进来。
我眉头一皱,方才的寂静无声,好似一下子被巨大的外力打断。
与此同时,我看到阵法顶上像是破开了一个清晰的洞,我被从上而来庄肃而刚烈的仙力所吸引。
就是这股仙力,洞穿了密不透声的画像结界。
擡头看,高云之上,一队携带兵甲仙宝的紫极宫行走,正急匆匆地一闪而过,下界去了。
我认出了他们的隶属,他们乃是紫极宫天下分野殿的左部行走们。
行走们怎麽又行动了?
上一次圣晟天帝左脚疼时,我在归来途中正巧遇到他们下界归来。
我顿时联想起,二十几日前,天帝带我游览帝後宫宇时,他垂下的右肩。
心里霎时敲响警钟。
我听见衆仙有的在说看到一队人下界了,有的说眼花了吧,有的模棱两可……
局势正处在疑云将成的当口。
如果真是天帝又病了,这次并不适合在短期内让仙仙皆知。
现在不一样了,在莫须尘渊和圣晟天帝的秘密公开後,天帝的非天定身份一旦再出现问题,恐怕会引起各界对他如何获得帝位的再一波猜疑和震荡。
即便是早发现蛛丝马迹,但并未被天帝告知的我,在看见分野殿行走的瞬间,都觉得大事不妙。
我疑惑的同时,谢烬洄周身仙力流荡。
他目光中似有决断,不慌不忙道:“鸢姀,我要下去看一看,你先回去。”
真出事了!这是我的直觉。
谢烬洄眼中流露出的谨慎认真,以及他的形象,陡然间变了,跟刚才派若两人。
他带着温柔而莫测的表情,凝视着我,手上画诀。
四周的画纸迅速汇集在我脚下,成了一道白纸云头,将我缓缓拖起。
“小心!”
我朝他刹那化作的半空金尘尖声高喊。
随後,金尘散去,我俯身抓起谢烬洄留下的云纱,面具,耳挂。
若有所思间,举着它们,想要递给来不及回头再拿的他。
肖像画载着我飞起,正远离登仙台。
底下的仙友看我越飞越高,恍然大悟喊了起来。
“鸢姀神女,那是我的画,我的画……”
其他仙友的一时迷茫,全被唤醒了,纷纷唤出脚下坐骑,接二连三飞上天,指着我要画。
我浮在层层画卷上,一群仙友追着我穿云破浪。
就看我带领他们,一会儿成个人字,一会成一,一起迁徙着穿越了数弦。
我默默回望登仙台的方向。
声东击西,转移注意力。谢烬洄,不简单啊。
我盯着身下的一幅幅画,既然是谢烬洄以仙力画出的画,外加它们载我吸引衆仙目光的目的……
是时候由我鸢姀神女将这些缘由筹划筹划,好好应对一下。
「仙友们,情势所逼,鸢姀我不能轻易放你们归去。」
我将所有画卷,统统锁入由我仙力镇守乾坤袋内。
就在清凝阁外,摆出排排桌椅,叫幕诸她们拉点儿隔离障,设置唯一一条通行道。
让仙友们排着队,一个一个到我面前,交出五十年仙力,我负责签字售画。
我当时想,这些倒卖得来的仙力,肯定是要留给谢烬洄一些的。
写下我的名字,就当给他留下个讨要仙力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