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君把我给告了
紫极宫传来好消息,圣晟天帝就要出关。
我估计天帝出关後,他的继承者谢烬洄总该露面了吧。
自从那天我踹了他,这家夥就像绝迹了一样,毫无影踪和消息。
我逐渐揣摩透了,谢烬洄八成是仗着我喜欢他,有恃无恐躲起来,偷摸生气去了。
也不知这是心有灵犀的感应,还是自我安慰的幻想。
水盆盆里干涸,谢烬洄的小像在盆里飘。
只要他不给水盆加水找我,我就拿他画像当死鱼养。
反正,他思我,我思他,是思念汇聚成了一条我俩都不知道咋办了的枯干河床。
我只是心里有他,又不是非要得到他。
索性,大家在一见面还控制不了,都想将对方生吞活剥前,还是先干着,单着吧。
看着空荡荡的山包包架子,师父新弄来的材料打好了粉。
我的造山大业,不可荒废,继续砥砺奋进,削削雕雕。
小笋子们在我离开的几年,全都长大了,大多数都进入了鸿蒙书院的花草树木灵修院学习仙法。
仙界出生的一花一树,一微尘,按照传统,全都要因材施教,不能养废。
屋後的竹林长了一簇簇小笋,但这一批碍于我曾守护仙界,大有威名以及未来帝後的身份,竟都拘谨起来,不敢过来讨酒敲窗。
听说,脸皮薄的老竹子祖爷爷,已修成仙身,如今就在书院教授酿酒技艺。
世事变迁的快,仙家们都有了各自的积极发展。
除了幕诸,晨乙,她俩还是酷爱在丘舍亭里缠线睡大觉,偷书流口涎。
阳光透过窗格子给我手上的山包包画线,忽然一道阴影填满了所有格子,紧接着就有谁不走门,偏偏敲窗。
我一擡头,不禁微笑,看见窗子掀开,一个矫捷身影正擡起腿往我屋子里跳。
对上我的目光,跳窗的小子大大咧咧一笑。
“娘!”
多久没见涧渊了,他怎麽一点儿也没见长。
是奘黧帝君一去不复返,连儿子的口粮都给断了?
涧渊见我停下手里的活计,心疼地看他。
他的脸色立即从乖巧懂事的大儿砸,变成兴师问罪的小帝君。
“娘,你干嘛欺负爹,那天我在紫极宫外,看见爹在流眼泪……”
涧渊的语气显然是强撑,我的心底却是一揪。
“谢烬洄他衆目睽睽?”
涧渊扬起傲气的脖子,就像要为他爹打抱不平似的点了点头。
我眉毛一擡,他就利索变脸,笑嘻嘻跑过来,双皱抵在桌面上,扮鬼脸哄我。
“是爹欺负娘,不是娘欺负爹,涧渊都知道。”
我噗嗤一笑,口无遮拦,“你个小毛孩,你知道啥!”
涧渊眉宇之间泛起莫测深沉,笑说。
“娘,我可不小了,只是我不想长得太快罢了。”
他说着凑近过来,压低声音对我说:“娘,您什麽时候给我生媳妇,我父君说他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和我娘亲两小无猜的长大。
所以,父君没有的,我想试试……
娘您能不能去哄哄爹,让他赶快娶你。”
我惊讶得两鼻子猛吸住气,免得一呼出来就冒火。
哄谢烬洄娶我?再给涧渊生媳妇?
想到哪个我脸皮不发烧啊,还是在拾德水榭未遂之後跟我说这个。
涧渊十几年过去了还是半大娃娃大,看上去,确实是他有意以仙力控住了成长速度。
难道他就是为了要陪媳妇一起长大?
哎呦喂,妥妥的情种啊,大儿砸,不要啊。
我用嘴巴吐出一大口气,吹得涧渊比我削山包包还硬郎的少年脸庞,面如桃花,睫毛飞荡。
“涧渊,你不能学你父君,一门心思历情劫。你要学就学,学你爹谢烬洄,他可是专心致志,一心不乱地学了好久仙法秘术。”
我边说边合计,像涧渊这麽大的孩子,在这样一个清光大好的早晨,理应混迹在鸿蒙书院的朗朗读书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