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星眼前陷入黑暗,仰头微微顺着玄亦真的亲昵,浅尝柔软,面热的含糊道:“不坏的,亦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妻子。”
平日里怕冷怕吵,却还是愿意陪自己睡在水榭,玄亦真明明很温柔的。
“那你还拒绝本宫的亲近?”玄亦真稍稍退离这个吻,垂眸凝视被蒙住眼的尹星,视线落在她晶莹的唇,贪婪而肆意。
“没有拒绝,只是希望亦真能够爱惜身体,这样才能长长久久。”尹星担心玄亦真不开心,想探近去亲她。
可是尹星却又被按住动作,随即眼前的手移开,视野恢复光明,玄亦真已然离开身侧,清丽面容没有别的情绪,若非唇瓣泛红,几乎无法判定方才她在亲自己。
尹星失常觉得玄亦真离自己很远,远到哪怕近在咫尺都无法知晓她的心思,仿佛她只是游离的旁观自己。
寂静处,玄亦真并没有迎上尹星的目光,偏头望着窗棂,任由炽烈光亮照在周身,却像一方幽潭,盛满无尽的落寞,喃喃道:“长长久久么。”
尹星欣然的点头应:“嗯。”
玄亦真缓慢的回神看向满眼憧憬尹星,并没有过多言语,视线落在她红痱密布的肌肤,流露自责。
长长久久实在太过缥缈,还不如抓住朝朝暮暮。
夜幕下,尹星因抹药而趴在水榭,视线看着枕旁的玄亦真,她都不会贴贴自己,可能还在生气吧。
于是尹星只得探近钻进玄亦真的怀里,鼻尖嗅闻到熟悉的清幽冷香,忍着羞耻,缓缓启唇。
玄亦真闭目,却抬手搂住贴近而来的尹星,呼吸微沉,轻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尹星面热的伏首闷声应:“这样应该就没那么刺激。”
语落,玄亦真盖着的薄毯滑落,笼罩住尹星,也蒙住自己的耳目,却反而更加清晰感知她的爱怜。
心脏传递的疼痛,不断弥漫,却又让玄亦真欣喜。
水榭外,残月高悬,国都的七夕夜难得如此静谧,银白月光照落在池面,无声映衬黑沉死寂水面,因风吹而搅动的层层褶皱,水声轻咛,散发细碎的光斑,静谧自然。
灰暗处,玄亦真指腹轻搭在尹星发间,不敢施加力道,清明美目微睁露出水光波动,到底没再沉默的冷淡。
因为尹星她实在不太会,这样胡乱的撩拨,简直就是折磨。
长夜漫漫,黎明曙光乍泄时,玄亦真抬手系着薄裳衣带,用以遮掩身段,不太自然的看向红着脸的尹星,故作矜持出声:“还没睡醒么?”
昨夜那般主动,现下又如此腼腆,实在拿她没办法。
尹星裹着薄毯规矩的盘坐,脸颊不知是热还是羞,视线落在玄亦真素衣薄裳裹住的窈窕身段,想问又不敢问,支支吾吾的应:“没有。”
她,这应该是开心了吧!
这个七夕过的实在是令人忐忑不安呐。
早间,尹星急忙的匆匆进入大理寺,才勉强没有耽误时辰。
不过大堂内里却聚集不少官员捕快,议论纷纷。
“据最新消息此次灾民在各地闹出不少事端,连运往军事重镇的粮草被劫走,恐怕事态越发严重。”
“这显然不只是寻常灾民,就怕国都外城的灾民里不知是否有叛军,大皇子奉命治灾突遭变故失联,皇帝急忙调兵马,如今国都人手不足,大理寺捕快也要加入巡查治安。”
“现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官员们俸禄减半,还要加差事,这天气太热。”
尹星旁听一会,才踏步往总库行进,心想看来到底是出乱子。
随即,尹星在廊道里遇到柳慈,难得没有看见江云跟在她身旁,有点不太习惯。
“柳仵作,这是有案件?”
“嗯。”
见此,尹星没有耽搁多聊,视线望着头顶的艳阳天,但愿能早点下雨吧。
否则尹星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即视感。
可尹星的祈祷并没有见效,因为整个七月依旧没有下雨。
祭天求雨,是皇帝唯一能做的仪式。
午间,尹星听到江云提及祭天仪式,出声:“如果还是求不来雨呢?”
江云豪迈喝着白水应:“那皇帝就只能延长祭天仪式,直至下雨。”
“好吧。”尹星无话可说,想起近来水榭外湖面都明显水位下降,外面烈日当空,暗想这样祈祷很热的吧。
“据说皇室宗族都会去参加祭天仪式,你和你的那位公主会去吗?”江云打量细皮嫩肉的尹星出声。
这么热的天气,江云都险些被晒成炭,尹星她还不得晒脱皮。
尹星完全没听过玄亦真提及这件事,摇头应:“我还不知道。”
按照寻常情况玄亦真是不会常见皇室各种宴会仪式,但现在情况特殊,恐怕得回去问问她。
江云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心想尹星被章华公主看的太严,每日里外出交友都被盯得死死的,消息闭塞,叹道:“那你估计也没有听说大皇子遇袭受伤的事吧?”
这场由逃荒灾民引起的祸患渐渐变的有些不同寻常,恐怕其中不少势力在推波助澜。
寻常州城被围堵尚且可以解释成灾民求生,但是军事重镇,明显是被恶意引导。
“大皇子遇袭,怎么会这么严重?”
“这些灾民里有异心者呗,而且按照受灾州城的区域来看,这一路直逼国都等要塞,恐怕是有夏侯世家的手笔。”
江云饮尽茶水,放下茶盏,颇为神秘莫测的出声:“上回我借你钱财接济江湖人士救济孤儿寡母,谁想竟然间查到些许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