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的感受,似乎也很不错。
寂静处,尹星脑袋枕着玄亦真的肩,仰头接受她探来的吻,温凉柔软,让人迷糊的很。
尹星不知道别人的亲吻是如何,玄亦真的吻,总是一开始格外的温和。
等到尹星呼吸不畅的想退离,才发现玄亦真的掌心扣住自己后颈,不容拒绝。
吻毕,尹星呼吸不稳的依偎玄亦真,眼眸眨巴的看向她,忍不住问出心声:“亦真,你都是从那里学来的这些亲昵方式?”
异性之间,尚且成婚前才会有小册子,但是同性之间的亲密应该没有那么多学习途径。
玄亦真垂眸望着一脸新奇的尹星,很是平静的应:“你我同为女子,这种取悦等同于取悦自己,很难探索吗?”
语落,尹星既然觉得很有道理,相同的身体结构,上手快,好像很正常。
不多时,两人落座用膳,尹星见玄亦真心情不错,便提及生病的小女孩。
“亦真,江云收养的那个小女孩生病,我想请别院的大夫去看看。”
“那个小女孩竟然还活着?”
尹星沉默,心想玄亦真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狠毒的样子?
错觉,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哪怕再不喜欢小孩,玄亦真也不可能这么极端吧。
玄亦真见尹星满是惊诧神色,才想起她不知情,只得应:“本宫曾听你前阵子提及过小女孩生病,误以为病逝,明日会命人去给小女孩诊治。”
常人中蛊毒,很难熬过去,因为蛊虫的培育尤其危险艰辛,所以伍州每年才会死那么多的青壮年男子。
除非是新培育的蛊虫,那就有可能会在幼体里蛰伏孵育。
尹星听的疑惑,心想自己根本没跟玄亦真提及小女孩患病的事。
因为江云最初拒绝尹星的好意,而且玄亦真不喜欢小孩,所以尹星基本会注意她的喜好。
可是见玄亦真表现如常,尹星也就没有多问。
医术上癔症者的发时常并不规律,记忆思绪也有混乱的可能。
屋内一时安静无声,尹星想着事,没有说话,视线时不时望向玄亦真。
这会玄亦真已经早早穿上细绒冬衣,膝上也会覆盖薄毯,很显然已经是过冬的准备。
医书常说对症下药,可是尹星发现除却寒冷,玄亦真基本没有别的病症。
哪怕是玄亦真说的头疾,尹星也没见她说疼,最多就是神色恹恹,没什么精神。
玄亦真慢条斯理的执玉箸进食,任由尹星注视,不紧不慢道:“你还有事?”
“没有。”尹星摇头应声,埋头扒拉米饭,只得装作无事发生,暗想也许是玄亦真太会掩饰病情吧。
翌日天微明,尹星刚踏入大理寺,结果迎面碰上杜若。
“小尹大人,真早啊。”杜若负手而立,脚步平缓的踏近,似出鞘长剑,寒光尽显。
“杜指挥使,有事?”尹星如临大敌般的绷紧心弦,警惕道。
杜若细细望向尹星白净清秀的面颊,青春朝气,明明成婚却依旧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温和出声:“别误会,今日来同江大人办些差事,顺带看看小尹大人。”
尹星想起大理寺的那些流言蜚语,不太想跟杜若离的太近,只觉她像毒蝎子一般,随时会刺出弯钩,客套应:“那就不打扰杜指挥使办差事。”
说罢,尹星迈步欲离开原地。
可杜若却抬手递出一封信,颇为耐心道:“小尹大人上回渺无音讯,实在很令人伤心,难道一点都不好奇枕旁人?”
“我更好奇你到底想做什么?”尹星没有去接信封,神情难得严肃,甚至带着几分生气。
每个人的秘密都是隐私,如果不是担心玄亦真的病情,尹星本来都不打算多探究。
这个杜若实在很没有礼貌。
“好奇,是一件好事,小尹大人想了解我的话,以后有的是时间,这里人多眼杂不方便。”杜若并不在意尹星的情绪,只是见她清亮干净眼眸倒映自己面容,很有意思。
说罢,杜若指腹夹着信封一寸寸的塞进尹星的手里,方才领着人离开大理寺。
尹星想扔掉书信又怕其中写着玄亦真的秘密被别人瞧见,只得匆匆穿过院廊。
午后,同僚们都去休息,炭盆烧的正旺,火星子忽明忽暗的跳动。
尹星看着案桌前杜若的信封想要烧毁,又想知道对方到底拿捏玄亦真什么秘密。
踟蹰再三,尹星到底还是拆开信封,里面是一个折叠的小纸包,带着腊梅花印,像是新年祝愿的笺纸。
但尹星并不觉得像杜若那样一个残忍傲慢的人会给自己送新年寄语。
而且现在也不是送新年寄语的时候,尹星抬手小心的解开折叠的纸包,神情一怔。
这小纸包里裹着一块色泽清透的圆润琥珀,其间有一条诡异的虫。
伍州蛊术,是由各样蛊虫操控的毒术。
现在杜若把这块虫珀寄给自己,无疑就是直白告知自己玄亦真体内有蛊虫。
霎时,尹星无法形容自己心间惊骇,只觉像是坠入阴寒的冰窟,深不见底。
窗外微弱的日光照落在琥珀,其间蛊虫缓慢探着触须,像是冬眠的蛰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