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服了你们这一条条疯狗……”夏知燃咬牙切齿的骂声从外面传来。
谢栀清面不改色地,领着一行人进来,保镖们有的提药箱,还有的专门走到主人家身边,从善如流地鞠躬道歉,同时开始念法条,科普故意伤人罪。
赵家管家出来,跟他们辩论,私闯民宅罪。
两边法条对轰时——
谢栀清走到陈楚星身边的时候,瞥了眼旁边同样满手缠着纱布,都是伤的夏知燃,又看了看飞快被人逼着吐出那口热水,往嘴里塞冰块的陈楚星。
被拉起来时,她膝前的血色,还在滴滴答答下坠。
明明从程时鸢消失之后,她额角就因为这几日不眠不休开始狂跳。
但现在,看见夏知燃跟陈楚星对着玩命,作为全场看起来最完好无损的那一个。
谢栀清忽然勾了勾唇,平静地问道:
“你们现在是打算靠残疾,赖她一辈子吗?”
第35章“不准。”
听见谢栀清的嘲讽,陈楚星好像想要开口。
明明已经没有自己走路的力气,被人搀扶着,却还是朝这边绷直了指尖,含糊地,挣扎着,试图确认什么。
“足够了。”
谢栀清看着她伸过来的手,见她执意地、还不肯离开,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不禁抬手捏了下鼻梁,唇畔牵出个嘲讽笑意。
为自己在这种时候,竟然和情敌心有灵犀,能读懂对方意思,感到莫名恶心。
陈楚星听了这不明不白的一句,明明面如金纸,疼得汗如雨下,竟然在这时,放松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只稍加回忆,也足够她知晓,赵少拢共就透露出的那么点讯息里,究竟哪一条和程时鸢相关——
小岛。珍珠。
陈楚星忽地,释然般,终于不再与那股疼痛折磨相抗,选择晕倒了过去。
真好。
她想,她再度被幸运女神眷顾了。
小时,果然是她的幸运之星啊,自从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总是能让她得偿所愿。
“程时鸢……”
就在晕倒的陈楚星,被送进外面的急救车里之后,夏知燃磨着后槽牙念出的声音,让谢栀清抬了抬眼皮。
两人视线撞在一起。
让谢栀清想到,程家晚宴那一夜。
本来心生欢喜的她们,几乎是同时让“程时鸢已婚”消息,惊得失去一切反应能力,眼睁睁看见程老爷子就这样明目张胆地,任由沈凌熙将人带走。
谢栀清就在那间宴会厅里坐了好几个小时。
反正以她和程家的关系,也没人会赶她,甚至宴会结束,都还有长辈来问她,要不要把她以前来时常住的那间客房收拾出来。
他们明明都看出来,谢栀清的失意落寞,是那样明显,可是在宴会开始前的奉承,却在沈凌熙这样的姻亲面前,自动转了舵向。
没有一个人问起她是否心情不佳,也没有任何人劝她,看开一些。
甚至还要在已经抓住沈家这棵天外来树之后,也没放弃谢栀清这样的人脉,要利用她对程时鸢未燃尽的爱意,再抓紧谈些合作生意。
然后很意外地。
她常住的那间屋子里,同样待着个赖着不走的客人。
——是夏知燃。
屋里光很暗,夏知燃膝头有个破旧的笔记本电脑,正在呼啦呼啦地,冒出不堪重负的热风。
谢栀清记得,这是程时鸢以前带出国陪着读书的,后来淘汰的电脑,也不知道是谁塞到了这个客房。
她淡然地出声提醒:“宴会已经结束,宾客应该离开。”
夏知燃却充耳不闻,只是随手接起电话。
“没有查到?没有登记吗,还是别的?不是港城,那就查内地。”隐在黑暗中的人,语气蛮横地,对电话那头的人下令:
“全世界二百多个国家,我要你们最快的速度告诉我,这两人到底是在哪里登记的。”
已经准备替为难的仆人,送走厚脸皮客人的谢栀清,在此刻面色变了变。
鬼使神差地。
想起沈凌熙强硬的,从出现开始就逼迫着,不让程时鸢说话的态度。
难道……
她们的婚姻,有什么问题?
这样思考着,谢栀清想到那本极具特色的结婚证外皮,虽然站在她的角度,看不见里面镶嵌的证明材料,是否写着其他国家的语言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