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早知道刚才一时的迟疑,会让小孩哭这么惨,她一定咬牙应下那个要求。
吹就吹,吹一吹怎么了?
再换一条内。裤而已,很贵吗?
她听见自己底线一退再退的声音,甚至早将坚定的“戒。色”原则抛到脑后。
想要抬起望舒的脑袋,哄一哄她,可是半边侧脸上带着伤的人,却始终不肯配合。
“丑……不要看。”
“程程不要亲……很丑。”
想到之前是用这张独特的脸吸引了心上人的注意力,现在却痛失最骄傲的资本。
望舒的心都要破碎了。
如果她得不到程时鸢的心,那这张脸上的伤,恢不恢复又有什么所谓呢?
“不准动。”
程时鸢哄了两句,发现她不肯听话,语气里加入一分强硬:“小月亮,在不乖吗?”
很久没有听见她叫这个称呼的小孩,霎时间像被定住。
感觉到托在下颌处的力道,将自己始终不肯面向程时鸢的那张脸,一点点转过去。
望舒恐惧地,自欺欺人地闭上了眼睛。
直到感觉到,轻柔的、像羽毛一样的力度,落在自己仍旧隐痛的那边面颊上。
“哪里丑?”
在她呼吸都屏住,好像只要不睁开眼睛,就不用面对糟糕现实的时候,又一句话理所当然地落下:
“少质疑我的品味。我觉得好看的美人,不可能丑。”
程时鸢轻轻拍了拍她另一侧,骨相依旧完美优越的面颊。
“不会让你留下伤疤的,嗯?所以不许再说那些话。”
“我不喜欢太自卑的美人哦。”
其实恰好相反——
美而不自知,甚至还因此不安惶恐,时刻担心失去宠爱的美人,最让人心动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她的吻一路从受伤面颊往下,亲到锁骨处时。
牙齿轻轻衔住第一粒纽扣。
唇齿灵活地,松开衣领。
哪怕已经做好了准备,也曾经用身体感受过望舒的资本究竟多么优越。
然而在真的看到那风景的一刹那,她还是觉得鼻腔里热了下。
这一刹那,程时鸢真情实感地认可,上次做蛋糕的约会结果,真的不能怪望舒。
牙关莫名地发酸。
好像已经叼住了,一块雪白的、细嫩的软肉。
程时鸢甚至能清楚看见,随着自己呼吸扫过那明显锁骨。
有一点本就偏红的潋滟颜色,变得更加艳红。
她只是一错不错地盯了会儿,就感觉到小腹又是一酸——
程时鸢绝望地,将脑袋轻轻撞进了那澎湃春色里。
今天。
注定是发大水的一天。
偏偏耳畔还听见,小孩不知收敛的迟疑声音:“……程程?”
她无动于衷地抬手捂住对方双唇。
“不许叫。”
她很虚弱地出声:“你也不想我今天,失血过多而死吧?”
顿了顿,她又很丢脸地承认:“当然,也可能是脱水。”
望舒呆了好一会儿。
意识到她在说什么之后,不太确定地,将她的脑袋,在自己胸前按得更紧。
然后就听见程时鸢闷闷的警告声:“望舒!”
方才始终哭泣的小孩,终于露出了这些天,第一个笑容。
松开手之后,又重新将人抱紧,她在程时鸢的耳边小声道: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