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本能,与生俱来。
就像此刻,只有浅薄知识的明衍手已经自然地寻到了云栖的腰间,隔着衣衫掐住,试图将人抱到腿上圈紧。
“唔”云栖轻哼一声,掌心抵在他胸前微微用力。
明衍这才如梦初醒般松开手,悔恨自己过于孟浪。他没想到,那些在揽月楼看到的画面,竟能无师自通地用在眼前人身上。
“王爷学得真快。”云栖眼尾泛着红晕,声音里带着促狭的笑意。
明衍的耳根烧得更厉害:“不要再叫王爷了。"
“那叫你……”云栖眨了眨眼,忽然凑近他耳边:“阿衍……”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明衍浑身一颤。
“阿衍”两个字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他忍不住再次倾身向前,却被一只纤纤玉手拦住了去路。
“我们得下去了。”云栖指了指洞外,“天黑前离开山里更安全。”
明衍深吸一口气,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好……”
他其实有点舍不得离开这个只有他们两人的小天地。
不过——
终归还是要回去解决剩下的问题。
……
秋狝行宫的金銮殿上,小皇帝端坐龙椅,稚气未退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
“启禀陛下,”侍卫统领单膝跪地,头盔下的额头布满冷汗,“崖壁陡峭,臣等最多只能下到半山腰……若要绕至崖底,快马加鞭也需两日行程,而且……”
“而且什么?”“崖底情况未明,恐、恐无路可通……”
“没路也要找!”小皇帝猛地站起身,少年嗓音都变了调,“必须找到皇叔!他不会有事的!”
珠帘后传来一声轻叹。
太后艳丽的五官在帘幕后若隐若现:“陛下。”她声音不疾不徐,却让满殿文武都屏住了呼吸,“哀家知你心中悲痛,但那么高的悬崖……齐王怕是已尸骨无存。不如早些准备后事,也好让你皇叔走得体面些。”
小皇帝动了动嘴唇,想反驳却又不敢声,他早已习惯遵从太后的指示做事。
“臣有本奏!”
吏部尚书突然出列,玉笏板在殿砖上敲出清脆的响:“齐王吉人天相,生死尚未可知。臣请陛下下旨继续搜寻!”
小皇帝眼睛一亮,正要开口——
“尚书大人此言差矣。”
明黔湛慢悠悠地从队列中踱出,玄色蟒袍泛着冷光:“本王的皇侄双腿残疾,寻常人坠崖都难有生机,大人怎敢妄言无事。难道是……欺陛下无知?”
吏部尚书脸色铁青,却不敢再多言。
殿内陷入死寂。
小皇帝咬着下唇,目光从一个个低垂的臣子头顶掠过。他突然想起皇叔上一次见面时,语重心长教过他的一句话:“为君者,当有担当。”
少年天子猛地咬牙挺起胸膛,稚嫩的声音在殿内回荡:“皇叔为救朕而遇险,朕若弃之不顾,枉为人君!更何况皇叔乃是朕之血亲!"
他掷地有声:“传朕旨意!御林军即刻随齐王府护卫队出,必须找到皇叔!!”
“陛下圣明!”
以吏部尚书为,大理寺卿、兵部尚书等人纷纷跪地高呼。
其余官员面面相觑,最终也跟着跪倒一片。
珠帘后的太后猛地攥紧扶手,蔻丹掐进檀木里。这个她精心教养的儿子,第一次违逆了她的意思……
明黔湛却只是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站着,眸中讥诮——
他根本不信那个残废的侄儿,还有活着的可能性。
反正找回来的……
也只会是不完整的尸体,那他何必多加阻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