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一声闷哼从周时砚喉咙里溢出,他的眉头瞬间拧紧,脸色也白了几分。
“周时砚!你的伤口!”苏叶草的声音都变了调,心里是又疼又急。
她猛地转过头,怒视着还愣在原地祸的肖炎烈,气得眼圈都红了,“肖炎烈,你干什么!你没看见他伤还没好吗?做事能不能别这么没轻没重的?”
她这一吼还带着哭腔,是真急了。
肖炎烈被她吼得缩了缩脖子,他自知理亏挠了挠头不敢还嘴,“我不是故意的,师傅,我就是看到你太高兴了,一时没注意……”
苏叶草根本没心思听他解释,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周时砚裂开的伤口上。
她扶着他走到病床边上,让他慢慢趴下,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心疼,“你别动,躺好,让我看看伤口。”
肖炎烈咧咧嘴,实在不愿相信自己就这么被师傅给无视了?!
那周时砚不就流了点血,至于么……
想是这么想,可这话肖炎烈万万是不敢说出口的,只好坐在一旁伸直了脖子看着苏叶草。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帮周时砚解开病号服的扣子,露出背后缠绕的纱布,那动作柔的像是在对待一件稀释珍宝!
洁白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显得格外刺眼。
看着好不容易才结痂的伤口又裂开,苏叶草的心像被针扎一样,连忙让李婷婷去取了新的纱布和消毒药水。
肖炎烈站在一旁,看着苏叶草那副紧张心疼的模样,心里那点愧疚,突然就变的有点儿嫉妒起来。
他挠了挠头,正想要开口,一旁的李婷婷却抢先一步将他拽住,“屋里好闷,我们去外面透透气吧。”
李婷婷很有眼力见儿带着肖艳丽地溜出了病房,还顺带着把门给带上了。
病房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
苏叶草专注地清理着伤口周围的血迹,动作轻柔得不像话,生怕弄疼了他。
消毒时,棉签碰到伤口边缘,周时砚的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下,呼吸也重了几分。
“疼你就说,别忍着。”苏叶草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没事,不疼。”周时砚的声音从枕侧传来,带着沙哑。
苏叶草看了眼周时砚,又看了一眼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细细想来他每次出任务都是九死一生吧。
经历了那么多次大大小小的生死关头,也难怪这男人这么能忍痛了。
重新上药,包扎好伤口,苏叶草才长长舒了口气。
她正准备去洗手,却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握住了。
周时砚不知道什么时候微微侧过了身,正看着她。
苏叶草抬眼瞪他,想把手抽回来却没敢用力,“伤口都裂开渗血了,你能不能小心点自己的身体!”
这话听着是责备,里头藏着的关心却浓得化不开。
周时砚看着她担忧胜过生气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他非但没松开,反而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甚至还故意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仿佛在无声地宣誓着主权。
那眼神里,竟然还带着点近乎幼稚的得意。
苏叶草一愣,随即才明白过来这男人的小心眼,顿时觉得好笑又无奈。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平日里冷峻刚硬的男人,也有这么幼稚可爱的一面?
苏叶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终究还是没再挣脱,任由他握着。
算了,就当是看在他还是个伤员的份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