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睡意涌出时,密码锁突然传来了开锁声。
馀甘瞬间警惕起来,下意识就想拿枕头下面的工具,正懊悔这又不是自己家呢,竟然摸到了一把刀。
馀甘有些惊讶地拿出来,放在灯下面仔细看了看,确定它就是自己以前那把防身刀。
怎麽会在这里?
没时间想那麽多了,馀甘坐床上举着刀随时准备刀人,然而那人的声音先传达到了卧室。
“馀甘?”
“……魏寻?你回来了?”馀甘连忙把刀扔掉,踩着拖鞋哒哒哒跑出去,看见魏寻已经脱了外衣,正一边解扣子一边往他的方向走。
“今天怎麽在这?”
馀甘走上前想抱他,却被魏寻躲掉。
手僵硬在半空,魏寻抓住他的两只手放嘴边都亲了亲:“好多天没洗澡了,身上脏,我把你吵醒了吗?”
“没有,我自己醒的,刚醒你就回来了,吓我一跳。”
魏寻揽着他走进卧室:“我去洗个澡,你再睡一会儿,还早。”
馀甘已经毫无睡意,索性就靠在浴室门口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
聊到了李家惨案,根据魏寻的话来说,若要深究他到底在这件事中扮演了什麽角色,最贴合的大概就是“幕後推力者”。
“我需要冯蔓枝的信任,其实也有点……王芳华跟你妈妈关系很好,是村里公认的老好人,所以尸体由她发现并不突兀。”
李家父子的确是自杀的,但“自杀”中存在很多推动成分。魏寻找了李家以前的仇人,精神加上钱财的施压,李家父子最终还是抗不过去自杀了。按理来说他俩不应该选择这种方式,只不过其他的路都被魏寻提前截断了,只剩下这一种办法。
馀甘嗯了一声:“所以现在是没事了吗?”
浴室中只有水声,馀甘等回答等了一会儿,试探着叫了一句,怕魏寻洗着洗着洗晕了。
没有人说话,馀甘敲了敲门:“魏寻?你再不说话我进去了。”
“你怪我吗?”
水声没了,偌大的房子,空旷的浴室只有魏寻那一句带着点试探的话。馀甘愣了愣:“你在想这个?我不怪你啊……”
还是没什麽动静,馀甘又说:“好吧,我其实还要感谢你呢,早都盼着他死了……这话可不能传出去啊,要不我编制没了,再考一次好痛苦。”
浴室门突然被拉开,馀甘被吓到,往後快速撤了一步。然而很快又被赤裸着上身的魏寻揽着腰拽回去。
馀甘迅速用双手撑着他的胸膛,又觉得不对劲起来,擡头看着他的脸都发烫:“你——”
一句话还没问完,炙热的丶灼烧的唇就先一步袭来。馀甘被迫张嘴接受他的唇舌,这次的吻好像跟以前都不一样,带着点急迫和狠意,好像馀甘做了什麽让他很伤心的事情。
被亲的晕晕乎乎的,脑子也转不起来了。馀甘的腰逐渐软了下来,被一双大手及时捞住,于是馀甘不可避免地与他贴近,沐浴露的香味在鼻腔中蔓延。
“别丶别……等一下……”馀甘偏头避开他的唇,反复几次才终于让他停下来。
“困吗?”
馀甘把额头抵在他肩膀处平复心脏的鼓动:“不困了……”
又说:“我好像发烧了,好热。”
头顶传来笑声,魏寻哄着他擡头,馀甘乖乖擡头让他摸体温,魏寻感受了一下,似乎很认真地:“好像真有点热,脸好红啊,宝宝。”
馀甘瞪了他一眼,这人就没想着要好好量体温。
“不说了,真可爱。要不要洗澡?降温?”
馀甘斟酌两秒:“家里没有……”
“有的。”
馀甘:“?”
魏寻拉着他进浴室,黏黏糊糊地缠着他:“提前买了……没想到你自己上门来了。”
——
第二天,馀甘终于成了那个赖觉的人。一口气睡到日上三竿,馀甘才悠悠转醒。
身体零件痛的要死,馀甘睁着眼盯了会儿天花板,想象如果自己的身体素质恢复到从前,现在应该是什麽状态。
艰难撑着床坐起来,馀甘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牙印,重重叹了口气。昨晚他像婴儿学爬一样在地毯上躲避洪水猛兽,结果又被一把抓回去。
滚烫地气息洒在脖子颈动脉,馀甘小声地丶似乎还带着一点哭腔说了句错了,魏寻就泄愤似地在手腕上咬了一口,以示警告。
馀甘暗暗发誓下一次一定要掌握主动权,虽然他对于谁在上谁在下这件事没有竞争欲,但也不能让魏寻为所欲为吧?
清晰地记得,最终被抱到床上时天已经亮了。还是魏寻去把窗帘拉上,僞造了一副夜里的场景,馀甘才安心睡去。
“醒了?”
正坐床边在备忘录里记录魏寻的恶行呢,人就这麽出现在眼前,穿着围裙拿着锅铲,一副良家少男的样子,还真是……
美味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