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风带着花香,吹进农书阁的窗棂。林晚正和学子们整理新收的土豆种子,忽然见陈掌柜匆匆走来,神色有些凝重:“林姑娘,宫里来人了,说是皇后娘娘有请,在偏厅等着呢。”
林晚心里咯噔一下。她虽因推广土豆受了陛下的赏赐,却从未与后宫打过交道,皇后突然召见,不知是福是祸。她叮嘱学子们继续整理种子,自己换了身干净的布裙,跟着内侍往宫里去。
皇后的寝殿设在坤宁宫,庭院里的牡丹开得正盛,华贵逼人。林晚跟着宫女走进偏殿,见一位身着凤袍的妇人正坐在榻上,眉目间带着威严,想必就是皇后。她连忙行礼:“民女林晚,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皇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你就是那个在试验田种出土豆的林姑娘?”
“是。”林晚垂着眼,恭敬地回答。
“倒是个利落的姑娘。”皇后端起茶盏,轻轻撇着浮沫,“陛下常夸你,说你为农桑立了大功。太子也常提起你,说你是个难得的人才。”
林晚心里更不安了,只低着头不说话。
皇后放下茶盏,语气忽然沉了沉:“林晚,你是个聪明人,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出身乡野,能有今日的名声,已是天大的福分。太子是储君,将来要继承大统,他的妃嫔,需得是出身高贵、知书达理的世家女子,方能母仪天下。”
林晚的心猛地一沉,终于明白皇后的用意。
“你在农桑上的才干,陛下和太子都看在眼里,将来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皇后看着她,眼神带着敲打,“但有些不属于你的东西,就别肖想了。安分守己,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才能保得长久。若是不识抬举,妄图攀龙附凤,最后落得什么下场,可就难说了。”
话说得已经很明白,几乎是赤裸裸的警告。林晚抬起头,脸上没有丝毫慌乱,眼神平静得像试验田的秋水:“皇后娘娘多虑了。民女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她顿了顿,语气诚恳却坚定:“民女自小在田埂上长大,只懂种地,别的都不会,也不稀罕。能让更多百姓吃饱饭,能把农桑技艺传下去,就是民女最大的心愿。至于其他的,从未在民女的念头里出现过。”
皇后没想到她会这般直白,一时倒愣住了。她见过太多想攀附太子的女子,或娇羞作态,或故作清高,像林晚这样坦然说出“只懂种地”的,还是头一个。
“你能明白就好。”皇后脸色稍缓,却依旧带着威严,“下去吧。往后好好在农书阁做事,别让陛下和太子失望,也别让本宫再为你费心。”
“谢皇后娘娘提点,民女告退。”林晚行礼,转身退出偏殿,脊背挺得笔直。
走出坤宁宫,阳光落在身上,林晚才觉得手心有些凉。她不是不懂皇后的忌惮,一个出身低微的女子,能让太子另眼相看,甚至常伴左右,自然会引来非议。但她心里清楚,自己与赵衡之间,从不是皇后想的那样。
他们是在田埂上共过患难的朋友,是在试验田里探讨农桑的同路人。她敬他的勤政爱民,他赞她的踏实能干,这份情谊,干净得像初春的雪,容不得半点玷污。
回到农书阁,陈掌柜见她脸色平静,才松了口气:“没事吧?皇后娘娘没为难你?”
“没事。”林晚笑了笑,拿起一颗土豆种子,“娘娘只是关心农桑的事,问了些土豆推广的情况。”
她没说皇后的敲打,也没必要说。流言蜚语就像田埂上的杂草,你越在意,它长得越疯;你不理会,专心种好自己的庄稼,它自然会枯萎。
几日后,赵衡来试验田,见林晚正在指导农人搭建土豆储存窖,神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生过,便知道皇后找过她了。他心里有些歉意,却没多问,只接过她手里的锄头,帮着挖土:“储存窖要挖多深?”
“至少三尺,得避开冻土层。”林晚说着,递给他一把尺子,“这里的土壤偏沙质,得在窖壁糊层泥,防止坍塌。”
两人默契地配合着,一个测量,一个挖土,仿佛皇后的警告从未存在过。直到夕阳西下,储存窖初见雏形,赵衡才低声道:“皇后那边……”
“殿下不必放在心上。”林晚打断他,语气轻松,“我心里有数。咱们还是说说明年的土豆种植计划吧,我想在北方的盐碱地试试,用耐碱肥改良过的土壤,说不定能行。”
赵衡看着她眼里闪烁的光,那是对土地的热爱,对农桑的执着,纯粹得让人心安。他笑了,不再提后宫之事:“好,你拟定个章程,我让人配合你。”
田埂上的风拂过,带着泥土的清香。林晚知道,无论外界有多少纷扰,只要守住自己的初心,守着这片土地,就什么都不怕。皇后的敲打也好,旁人的非议也罢,都像过眼云烟,只有地里长出的庄稼,百姓碗里的粮食,才是最实在的东西。
而她与赵衡,会继续在这片田埂上并肩前行,一个为天下苍生谋福祉,一个为世间土地播希望,如此,便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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