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为什麽会厌恶沈轼?天底下的女人没有不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吧?”
想了想,梵云雀认真的回答:“确实如此。这世间没有人能够拒绝财力与权力的加成,就像秀才执笔考取功名做官,士兵上阵杀敌换取军功爵位。”
“凤凰只是人们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和期许,谁又能真正的定义呢?就像林婉,她并不觉得入宫是一件好事,因为要被迫与自己的爱人分离,所以她觉得名分地位与她而言皆是身外之物。”
“就像有些人觉得此生事业能有一番成就,家庭和睦美满便能满足,又或者有人偏偏不喜欢走寻常路,想要仗剑走天涯,一生过的潇潇洒洒。”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只不过多数人枷枷锁束缚,很少有有人能够有那个勇气,冒着头破血流的风险去冲破枷锁。”
“那你呢?”听完她的话,黎濯问她:“想要一个和睦美满的家庭,和後者仗剑走天涯,你想要哪一种?”
“我吗?当然是後者啊!”
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梵云雀就做出了回答。
“我是高飞的云雀,才要不做被权贵把玩的金丝雀!”
闻言,黎濯明白,或许有人生来便属于自由的天空,梵云雀便是自己口中那个“不计任何代价也要自由潇洒的人。”
这些黎濯都会替她完成。
梵云雀继续说到: “我厌恶沈轼是因为他残忍暴戾,身为一国之君却只关心自己的贪欲,背弃百姓,豪夺民女,每年大肆选妃,葬送了许多女儿家的幸福。而且沈轼这人喜新厌旧,宫里还有许多妃子被他抛弃了,叫人白白浪费这大好年华。”
黎濯问:“所以你才会帮助林婉以及那个小宫女?”
“嗯嗯。”梵云雀认可了黎濯的话,还给他举了一个鲜活实在的例子,“假如现在的我和你是一对恩赐的伴侣,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这个时候,沈轼突然看上了我,要把我抢走占有,你说我恨不恨?你又能否咽下这口气呢?”
黎濯的眼底划过一丝狠厉,心里想着是怎麽把沈轼大卸八块,克制住心中卑劣的想法,“不会有那一天的,我不会让沈轼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你只能是我的。”
说完,黎濯搂着她的腰身,垂眼窝在她的颈窝里。
梵云雀觉得戳穿窗户纸後的黎濯好像一只大狗狗,时不时还要人哄着一些,不然就会发狂乱咬人。
这是她牺牲了自己的嘴唇,然後换来的惨烈教训!
过了一会儿,黎濯突然开口闷声说道: “无论你想做什麽,我都会毫无馀力的支持你,你只需要展翅高飞即可。”
黎濯一直腻歪着梵云雀,二人未曾注意时间,直到听到外面的更楼声,梵云雀才反应过来居然已经这麽晚了。
她费力的将黎濯从自己胸前扒下来,气喘吁吁到:“已经很晚了,你还不回府吗?”
黎濯看着她通红的脸颊,一脸幽怨的开口:“你这是在赶我走的意思吗?”
话音里还有一丝委屈的意味。
“没有啊?”梵云雀解释,“那你也不可能留下来啊?”
“为何不能?先前又不是没留过。”
黎濯说的气定神闲,好似他才是这皇宫里的主人,现在是装也不装了,以往的矜持克制通通被抛到了脑後。
梵云雀小心翼翼的委婉拒绝了他:还是……算了吧……”
毕竟这是沈轼的地盘啊。
被拒绝也是在意料之内,黎濯仰起头来凑近梵云雀几分,“那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我就走了。”
“啊?”
“怎麽娘娘如果连一个吻都不肯施舍给臣吗?还是说娘娘想留给其他人?”
“啧!别胡说八道!”
黎濯又开始阴阳怪气了,梵云雀赶紧捂住他的嘴防止他又说些什麽乱七八糟的话。
谁知,黎濯那厮竟然亲了她的手心一下。
梵云雀闪电般的收回双手,训斥到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黎濯堵了回去。
“娘娘连亲我一下都不肯,臣还不会自己讨要吗?”
黎濯收拢梵云雀的双手捉在手心里,落下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且带着属于他的特有的危险气息,蛮横地侵占着她。
梵云雀几番反抗挣扎丶扭动,试图推开他沉重的身躯,换来的却是手腕被攥得更紧,那人的指节几乎要嵌入她白皙的肌肤,留下醒目又暧昧的红痕。
黎濯空闲的那只手探下,紧紧箍住她的腰,将她更加亲密地压向自己。
然後,每一次她偏头躲避,他便会乘胜追索,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颈侧和耳廓,激起一阵阵让她难当的战栗。
“呜…黎濯…你放开…”
破碎的抗议被他尽数吞没。
“明殊,乖一些,好吗?”
他带着攻城略地的气势,搅乱她的呼吸,也搅得她脑中一片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