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遇按住他的头移开,微雨就弹去床上,拉被子盖,“瞌睡虫回来了,晚安哥哥。”
微雨睁一只眼看,哥哥坐着,哥哥在笑,哥哥突然起身。
哥哥拽住他的被子,“我来帮你赶走瞌睡虫。”
“瞌睡虫从我嘴巴里爬进去了。”微雨皱脸一秒,“我的整个身体都被它占领了。”
哥弟俩扯玩起被子,微雨笑声阵阵。
这天晚上微雨总惹哥哥玩闹,很晚才睡觉。
第二天做伞时,微雨老是打瞌睡,尘遇提醒他好几次,没怎麽责怪他。
赵英婉推开做伞室的门看看情况,这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行了,微雨完全在打瞌睡呀。
尘遇歪了上半身挡住微雨。
“小遇。”赵英婉唤。
被发现了,尘遇揪揪微雨的腿肉。
微雨一激灵醒了,哥哥漆黑的眼瞳像一把伞头正中他眉心。
“妈妈看见了。”哥哥说。
“对不起!”微雨立身道歉,瞄走来的妈妈的脸色。
微雨自觉解释是苍白的,是他错了。
尘遇帮微雨说话:“弟弟这段时间又要做伞又要学习,睡眠时间不够,弟弟也不是故意打瞌睡的。”
“我让你好好教弟弟,你就是这麽放水的?”赵英婉有点气,“弟弟犯困,你就让弟弟打瞌睡,什麽也不做?”
尘遇不语。
微雨说:“是我的错,哥哥每一次都会提醒我的,是我的错,对不起妈妈,我下次不会了,我下次就算打瞌睡也不会超过两秒。”
“你也知道你做伞多麽不用心了吧?”赵英婉择了根竹条。
“妈,没必要,弟弟年纪还小。”尘遇说。
“一码归一码,尘微雨,手伸出来。”赵英婉捏了捏竹条,不会用力打,但要起告诫作用。
尘遇走到微雨身前,拍下微雨的两只手,伸右手给赵英婉。
“哥哥。”微雨喊。
“是我没做到位。”尘遇说。
哥弟俩说话的同一时刻,赵英婉察出微雨的悔恨自责,竹条打在小遇手心。
尘遇被打,手心稍握,有了红痕。
微雨的眼泪断了一串,想去握住哥哥的手,被妈妈厉声退回。
打过小遇手心,赵英婉拿着竹条走了。
尘遇垂下的手,微雨捧起。
弟弟微雨的脸哭红了。
灯光下微雨的皮肤有了泪线的衬托,晶莹剔透,红的地方像是肿胀了。
微雨後悔自责,哥哥的手心好红,好像要肿了。
微雨珍宝般捧着哥哥的右手,轻轻吹气,如同吹出一个千万不能破掉的泡泡。
“我没事,不怎麽疼。”尘遇说。
微雨把哥哥的手捧到心脏前边,哥哥想抽出手,微雨握住。
“下次多加注意吧。”尘遇又说。
微雨那含泪的睫毛落下,这是一个晶莹剔透到差点把心疼哥哥的所有器官全盛出来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