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剑刃放在她脖子边上,擦擦脸上的血,很友好道:“把你们打伤的残剑阁弟子,是怎麽回事?”
那师姐,名叫华不采,她其实活到了我的年代,是孤玉山很不错的一位长老。华不采皱着眉头,很为难地看着颈边的剑刃:“你们残剑阁……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
我深吸一口气。我实在是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再赔礼道歉讲究礼貌,只好看向先前正给我编排风流韵事的伤者,那人长得颇歪瓜裂枣,被林怀芝打断了手,包得和粽子一般。
我拉他过来,一脚踹倒,华不采惊呼:“你做什麽!”
我咔一声将那人的下巴掰脱臼,漫不经心扯出他的舌头:“孤玉山的礼貌也不怎麽好嘛,什麽玩烂了,什麽尝了个遍,我真是听也听不懂……”
剑刃贴在软乎乎的舌头上,被扑上一层茫茫热气。
华不采咬牙道:“你……你师兄拿了残剑阁令牌,说他奉了师父的命令,要回残剑阁理事!”
我心头一凛:“他是怎麽回去的?”
若是御剑,从此处回残剑阁,也得花上三五日,追上他还来得及。可巴陵城中自然与几大门派都有互相传送的法阵,若他禀报了沈斜月转通知苏和韵开了阵,那便眨眼间就回了家。
华不采表情复杂:“他,他……我也不知道,他就拎着自己的剑,就这麽出城了。”
我松了一口气,手上一松,放了那条舌头,任那孤玉山弟子腿软跌倒。
这样看来,林怀芝不过是一人御剑离开了。
此夜虽然月色极好,但毕竟是黑夜,若想不迷失方向,御剑其实跑不远。更不用说从巴陵到残剑阁一路往西,路上的大宗大派星罗棋布,哪一家也不会允许陌生修士在自己脑门上御剑。因此,林怀芝能走的路线,便很好预测。
话是这麽说,等我看到稀薄云气里闷头赶路的林怀芝时,天边也依旧泛起了鱼肚白。
“林怀芝!”我的肺和喉咙都漏着风,想叫住他,颇费力气。
林怀芝坐在自己的剑上,半空中听见有人叫自己,大吃一惊,差些掉了下去:“你?”
“对,是我。”
我笃定他不会听我解释,更也懒得纠缠。我装着自杀时抢了红叶的剑,便趁着林怀芝这点惊讶,御剑上前,又冷不丁斜斜挥出一剑,力道恰到好处,剑气扫过林怀芝的衣袍,空中的风向本就混乱,林怀芝只来得及骂了句混账,便从剑上跌下。
林怀芝这样不聪明,又被我和师弟联手气了一阵,我生怕他直接摔死,赶紧弃剑下坠,在半空中抓住他抱进怀里。
耳畔风声凛冽,刮得我皮肤剧痛,林怀芝大骂:“干什麽!想死别带上我!”
“和我殉情,很不好?”我对高空坠落如今已是很有心得,半点不怕。
“你有病吧!”林怀芝还是骂我。
我不管他,总算在离地还有百丈处,唤来了离恨天接住我们俩。
林怀芝刚刚的确被吓得不轻,坐在我身边面色惨白,好容易才喘匀了气。
我叹了口气,先打招呼:“小林师兄,你看,天亮了。”
【作者有话说】
好忙好忙的小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