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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痴(第1页)

◇第126章第一百一十八章不痴

这个晚上,似乎有些不太平。

公孙弗谓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上一次进食,虽然如此不愉快,想起来却也十分遥远。当了修士就这样好,不吃不喝不睡觉,除了略难受那麽一点,倒也并不是大事。省下了那些杂务所花的时间,公孙弗谓便显得有些无所事事。

巴陵的异变之後,各家仙门清点损失,大惊失色,无论如何,主办此次巴陵试的鉴水宗在真相大白之前总要担负些责任。是以诸宗决议之後,巴陵城暂且被孤玉山派人监管,警惕这次惨剧是否是篆愁君之乱的重现。

公孙弗谓便是孤玉山排遣出去免费替人守城门的其中一人。杜权死得烟消云散之後,公孙弗谓在宗门内的辈分长了一点,成了孤玉山的公孙大师兄。

所以,这一晚上巴陵城中的不太平,十分顺理成章地让公孙弗谓不得不出现。

现场不很混乱,月光清澈,血流满地,白塔前的空地上躺了一具挺漂亮的死尸,裴红叶跪坐在旁边,白衣下摆已经被残血染红,他神情失魂落魄,只是愣愣看着尸体,连公孙弗谓走到眼前都没有察觉。

公孙弗谓将刀收回鞘中,在裴红叶眼前蹲下,他并不理会裴红叶是疯是傻,只是觉得这具尸体颇为古怪……听师弟师妹的汇报,此人是从第七层跳下来时还顺带自刎,求死之心实在坚定,想来也顾不上用轻身术保命。可从那样高的塔上落下来,脑壳没碎掉手脚也没断掉,端端正正一具漂亮尸体,躺在地上睡得安稳,除了浑身喷溅般的血液痕迹,真是看不出半点死人的端倪。

莫非老天生人一场,真对美人格外怜悯些?

公孙弗谓摇了摇头,伸手在那“尸体”脖颈处的伤口抹了一抹:“好奇怪的剑伤,这样整齐……若是自刎,该入重出轻,左右手也该有分别……莫非是他杀?”

红叶一片空白的神色总算动了一动,他微皱眉头,擡眼看向公孙弗谓,那清澈的眼睛里爬满了红血丝:“他杀?不可能,我亲眼见到永姿在我眼前……嗯。”

公孙弗谓又擡起那尸体的後脑勺,撞击的痕迹也实在太浅了些,他哼了一声:“你还不如不说话。若是他杀,又只有你一人在现场声称他是自己不活了,我今晚岂不是只能抓你回去审讯?”

裴红叶冷冷扫了公孙弗谓一眼:“你要向我报仇?带我回去,再千刀万剐一遍麽?”

公孙弗谓从来不是性格平和的人,此夜的好声好气,恐怕有九成只是对大师兄一职的扮演,见裴红叶将新鲜的旧事重提,公孙弗谓猛地俯身向前,抓起裴红叶的衣襟:“怎麽?天底下就你最委屈丶最可怜?巴陵这次死了多少人,从你师父到你自己,有一个人在意吗!大的是那副模样,你这个小的……就为了点风花雪月的拉扯,半夜报杀人的案子——呃!”

裴红叶没有理会他抓衣襟的手,面上依然平静,只是悄无声息地按住了公孙弗谓颈侧的命脉,虚虚按上喉管,一点点用力掐下去:“弗谓,给我师尊道歉。”

公孙弗谓从小到大只一个倔字从一而终,他混乱的幼年记忆中,和裴红叶这麽一个孩子打闹玩耍的记忆碎片随着窒息感的加强慢慢拼凑成形。

好啊……裴红叶。从小就是那麽一个出类拔萃的剑修,模样看着清秀可亲是个好孩子,可惜,一言不合便要将公孙弗谓按在地上揍。他小时候还没有灵剑,只是用木剑,像这样掐住他脖子,还嫌没有剑仙的风致,要用木剑在公孙弗谓身上比划一个一剑穿心,如今长大了,不知又……

公孙弗谓渐渐模糊的脑海中忽然起了个念头,他猛地擡手,在红叶肋下来了一掌,虽然此人的手依然箍得铁钳般紧,却也减了几分专注,让公孙弗谓挣出了一句话来:“裴红叶……你的剑呢?”

裴红叶一愣,虽然还捏着公孙弗谓的脖子,却也回头看了看地上的尸体一眼,他眨了眨眼睛,一片空白的脸上总算浮现了几分疑惑:“我的剑……应该还在永姿手上。”

公孙弗谓又踢又踹总算抢救回了自己的呼吸,深深喘了几口气後,他摸了一把汗湿的头发,冷哼一声:“在他手上?那尸体上哪有剑?你一直在这守着,又有谁拿了不成?”

裴红叶呆了片刻,忽然翻身坐起,将地上那尸体翻来覆去地查看,不知是触动到了哪个机关罩门,眼前闭目长眠的尸体,噗一声,瞬间变为了一只手指长的洁白小玉人。

公孙弗谓也是一愣,他从这些天来断断续续探听的消息中,拼凑出了几个设想中的真相:裴红叶杀人说谎,林怀芝杀人而裴红叶为他说谎,又或是二人一起动手……这竟然是个玩笑,自杜权死後便心冷如铁的公孙弗谓……极为不合时宜地,很想笑出声。

“哈哈。”

有人在笑,却不是公孙弗谓。

红叶捏着那只玉人,垂着头,忽然笑了起来。公孙弗谓被他笑得发毛,看着他被月光照得越发苍白的侧脸,捏紧了自己的刀柄。

“哈哈,哈哈……真是很好笑,我早该猜到。”裴红叶用袖子擦了擦脸,“他本来就没有一心二用,哪里来的罪责要以死谢罪?”

公孙弗谓皱起眉头,他不是很喜欢听到阔别的童年友人忽然提起一些古怪的情感纠葛。“呃……一心一意,不是挺好的?”

红叶又是一阵发笑,他摇着头轻轻叹气:“是……是很好。”

公孙弗谓挑起眉毛,不动声色地摸着自己脖子上的暗伤:“话是这麽说,若是尸体是他弄的障眼法,欧阳燕的人呢?跑了?巴陵城门晚上可是不开的。”

红叶淡淡瞥了公孙弗谓一眼:“……师兄在哪里,想来他就在哪里。”

这话等于没说。公孙弗谓有些烦躁:“好吧,就算杀人案被你办成了失踪案,没别的证人了……你还是得和我去论法堂走一趟。”

红叶并不理会他,只是理了理略有些杂乱的衣襟,腰间的剑只剩空空的剑鞘,让他有些不习惯。

公孙弗谓咬了咬牙,紧握着刀柄,盘算着出手的时机:今晚无论如何……以任何理由,都必须带走裴红叶。就算他是恒墟後人,残剑阁的天才,公孙弗谓已经算是熟悉他的剑路,若是连这一关都过不了,接下来要怎麽……

裴红叶忽然出声,打断了公孙弗谓混乱的思绪。

月光空巷之中,白衣染血的少年面带苦笑,向公孙弗谓道:“我和你走,你有酒吗?我想喝醉。”

公孙弗谓咽了咽口水:“有,当然有。孤玉山的桑落酒,我好容易偷带出来的。”

时来运转,真是不错。公孙弗谓暗道,连给裴红叶下蒙汗药的工夫都省了。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呜,插播一些师弟组的故事!

最近加班加麻了,存稿告急……晚了几个小时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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