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来吕仲,让他通传昨日参与理事的同僚们,此为误会,日後不准再提,这月休沐,小侯爷请诸位吃酒云云。
然而绣衣司来带人的消息已不胫而走,衆人深觉此事中必有内情,而非小侯爷指挥失当,酿成错处,各个讳莫如深。
此後,轻吕卫内一切如常。
除了,原本的府医突然请辞,告老还乡後,另换了更年轻,脾气更好的大夫。
五日後,官署。
季承宁正在绞尽脑汁地编奏疏,想上奏试探一下陛下的意思,奈何文笔太差,心思浅显得连季承宁自己都能看出来。
烦得直扯头发。
“大人。”
季承宁嗯了声,示意对方开口。
吕仲道:“大人,外面有个年轻男子找您,说有要事同您说。”
季承宁握笔的手瞬间顿住。
是平之?
一滴浓郁的墨顺着笔尖淌下。
“吧嗒”,洇湿了纸。
季承宁将没写完的奏疏薅起来,拿手团了团,往空空的笔洗缸内一掷。
“知道了。”
吕仲退下。
季承宁思量几息,扔下笔,快步出去。
出官署之前,他深吸了好几口气,又捧着脸调整了下表情,才迈出大门。
环顾四周,却不见曲平之。
而是,周沐芳。
数月不见,周沐芳黑了些,身量竟比之前还高出大半截,面容渐渐褪去少年的俊俏,而显出了种坚毅果决的英武。
季承宁的心情起起伏伏,“沐芳。”
他下阶去迎。
周沐芳亲亲热热地搂住他的手臂,道:“承宁,我有话和你说。”
周沐芳的态度在季承宁预料之外。
他疑窦丛生,点点头,“你说。”
周沐芳与季承宁并肩而行,他偏头,去和季承宁说话。
从外人的角度看,这两个年轻郎君亲昵得都要挤一块去了。
“承宁,我听闻轻吕卫官署的演武场很大,不知你能否带我去开开眼界?”
季承宁定定看他须臾,而後蓦地露出一个笑,“好啊。”
二人皆是腿长身健的青年郎君,步伐飞快,不足须臾已到了演武场。
季承宁说:“我知道你所来为何。”
“哦?”
季承宁褪下手上的扳指,轻轻搁在旁侧。
周沐芳见他的动作,心中更了然。
那股压抑已久的火气和郁闷被倏地点燃。
他扬唇,露出一个微笑,毕竟军中历练已久,很有些凶残意味。
“好啊,既然小侯爷明了,就挑一把趁手的兵刃吧。”
季承宁摇头,侧身站在兵戈架前,“我不要兵刃。”
周沐芳黝黑如墨的眼睛死死盯着季承宁,“我也不……”
话音未落,二人同时动手!
“呸,趁人不备,”周沐芳大骂,“你也配为一司之长!”
一句话的功夫,俩人你来我往已过了数招。
拳风凌厉地划过耳侧,季承宁怒道:“你又比我强到哪里去,军中教你的坦荡磊落被你喂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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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晚上还有更新。
生理期,腰疼得直不起来,手脚冰凉,就眯了会,不好意思老婆,本章红包掉落。
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