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宁却更起兴致,如虎口拔牙这等必要处于生死之间的事固然危险,可带来的亢奋,更难以言说。
手指沿着面具的纹理往上爬,他话音含笑,“钟郎,非是你不配与我表妹比较,而是不必,”他动作蓦地顿了顿,而後话音中轻慢的玩笑之意全消,“表妹只是表妹。”
钟昧一怔。
季承宁这句话竟然是认真的。
钟昧呼吸蓦地停滞,他死死地盯着季承宁,眼底血色更重。
片刻後,沙哑得宛如上锈机扩擦磨般的声音在季承宁耳畔响起,阴阴测测,“那我呢?”
季承宁逗人的心思又起,眼皮半掀,扫过钟昧全身,後者喉结剧烈地起伏,又因为竭力压制,而有些发颤,“你?”
季承宁忽地生出了种很古怪的怜惜。
青筋在苍白的脖颈上紧绷到了极致,透过薄薄的皮肤,似乎能看见下面疯狂涌动的鲜血。
他试探地移开手。
不过须臾之後就被钟昧紧紧攥住。
季承宁的神情有些复杂。
他说:“你,”手指非但没有直接移开,反而牵引着钟昧的手敲了敲他的唇瓣,“是阴魂不散的恶鬼。”
钟昧眸光沉沉,下一刻,却陡然剧震。
季承宁仰面,很轻地亲了下钟昧的指尖。
潮热的吐息瞬间侵蚀了全部感官,钟昧脑袋一片空白,所能感受到的,唯有季承宁带给他的。
“啾。”
湿润地一声响。
钟昧心口砰砰作响,心跳得太快,以至于他头晕目眩,所有的血都疯狂地往头上涌。
他狠狠闭上眼。
又在季承宁欲要离开他怀抱时豁然睁眼。
在他反应过来後,他空闲的手臂已经紧紧扼住了季承宁的腰,迫使他只能趴在自己腿上。
“做什麽?”钟昧冷冰冰地问。
“什麽都没做。”季承宁眨眼,长长的睫毛颤呀颤,很天真无辜的样子,“你被蚊子咬了。”
钟昧冷笑,“好一只能乱人心魂的蚊子。”
季承宁弯眼,“钟郎,你修心不足,还要责怪我,世间没有这样的道理。”
话音甜腻得犹如饴糖。
话音未落,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
骨肉贴合。
钟昧视线牢牢地黏在季承宁脸上。
不能动。
无论是出于繁重的军务,亦或者是缘故,他都不能再进一步。
必须忍耐丶克制丶浅尝辄止。
所有阴暗下作,不可言说的欲望却如檐上水珠滚落。
一滴,又一滴,都被承露尽数承接。
却总有再也无法容纳,容器崩坏,水液四溅的那一日。
描了张清丽美人皮的恶鬼徒劳地抱紧季承宁,尖齿死死咬住口内软肉。
可,没有感受到任何饱足。
好想……
淡色眼眸中情绪愈加阴暗,黏腻。
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