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十四。
明日,便是轻吕卫逢五训练的日子。
他知道现下有些人偷奸耍滑不来官署,更有冒名顶替,浑水摸鱼者,他一直忍而不发,就待明日,牙齿切开笋条。
“咔嚓。”
他弯眼。
……
翌日。
季承宁特意起了个大早,甫一道官署,立刻传令诸人,到演武场集合。
轻吕卫勉强算得上个军营,故而内有演武场,四面平旷,拿夯实的黄沙垫地,春色全无,望之一派萧索肃杀之气,只立在这,便觉得双腿阵阵发软。
季承宁对着一张张困倦的脸笑容可掬,“早啊,诸位。”
衆侍卫无言地瞅着他。
确实早。
他们还以为小侯爷只是说说而已,所谓训练不过是做给朝廷看的。
谁料,竟真的实行了!
但转念一想,季承宁没有长性,说不定也就这两日,忍忍得了。
季承宁拎起名册,漫不经心地翻了两下,衆人的心也随着他五指翻动而七上八下,“全齐了吗?”
诸人闻之大喜,果然是做做样子,有人抢先道:“全齐了。”
“全齐了?”季承宁哼笑了声。
他等得就是这句话!
那人听他语气不对,却硬着头皮道:“自然,属下岂敢隐瞒司长大人。”
话音未落,他只觉面上劲风猛地袭来。
他心中一惊,下意识往後急急退去。
“咔嚓。”
那东西落地,竟是份名册。
“既然全齐了,”季承宁微微一笑,“都指挥使梅雪坞何在?”
此言既出,衆人神色微变。
他们早料到就算今日人全齐,季承宁也要寻出缺漏,这是新官上任的必由之举,恩威并施。
然而,就算要处置个军官杀鸡儆猴,也得挑软的捏,哪有去捏铁刺的!
那梅雪坞是荣熹长公主之子,而荣熹长公主,则是今上的亲姐姐,陛下待其甚为敬重,连带着对梅雪坞也极其优容喜爱。
衆皆惴惴,一时间,偌大演武场寂寥无声,唯有狂风猎猎。
季承宁见状,面上的笑意瞬间散了个干净。
他冷下脸时煞气十足,令人不由得心生震恐。
这纨绔子弟,身上怎麽会有如此骇人的气势?
他寒声道:“梅雪坞,何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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