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力气不小,可钟昧生得个清瘦高挑的身量,力量竟然毫不逊于季承宁,他越是挣扎,手臂却越勒越紧,越勒越紧!
身体紧密贴合,对彼此的身体变化感受得一清二楚。
“吭……”
不知是谁先闷哼了声。
呼吸相接,所有的气息都被吞下,愈发黏腻急促。
耳尖在发烫。
又,助燃了痛楚。
季承宁如置身烈焰之中,触手可及的,唯有面前玉人似的钟昧,尤其是,他还在散发着让自己心安的冷意。
于是,他理所应当地环住了钟渡脖颈。
用那种可以令人窒息的力道。
手臂缠绕上脖颈。
明明身体早已本能地紧绷,但钟昧不曾有丁点抗拒。
有力的手臂蛇一般地收紧。
“咔。”
一声轻音炸雷似的在二人耳畔响!
不知是手臂用力过度的抗议,还是脖颈受不住的悲鸣。
钟昧还是一动不动。
力道有条不紊地,又带着种显而易见的恶意地,加重。
窒息带来了眩晕,本能産生的水汽附着在淡色的眼珠上,只是此刻其中的经络一鼓一鼓的,玉中活髓一般,好看,又格外骇人。
耳畔鸣声阵阵,急促地警告主人赶快反抗。
钟昧低下头。
季承宁的力道无疑是想杀了他,偏偏姿态又如此依恋,身体严丝合缝地与他靠近,像是恨不得与他骨血相融。
与季承宁难能可贵的亲近比,能够杀死他的痛楚反而不算什麽了。
更何况,能被小侯爷亲手勒死,世上怎麽会有这样的好事?
好得钟昧头晕目眩,唇角不断上扬。
他看向季承宁。
季承宁紧紧闭上眼,眼皮薄得能看见纤细的脉络,睫毛轻轻地,受不住似地颤抖,看得钟昧既喜欢,又可怜。
一点晶莹在眼尾氤氲,欲落不落。
想为他擦去眼泪,轻声细语地问,世子怎麽了,为何如此伤心,又想猛然扯开季承宁的手,倾身覆上,欺负弄得他连哭都哭不出声,只能不可自控地落泪。
“呼……”
艰难地吐出热气,灼得钟昧唇瓣猩红。
两种全然矛盾的欲望撕扯得钟昧眼神愈发晦暗,他顾不得窒息,一手捏起季承宁的下颌。
他声音沙哑,艰涩又慢悠悠地说::“怎麽了,世子,好可怜。”
还带着几分笑意。
他语调缠绵温柔,动作却毫不怜惜,手指粗暴地拭过季承宁的眼角。
将眼泪尽数带走。
他盯着季承宁的脸,一舔指尖。
窒息感更重,五分来自季承宁的力道,五分来自,疯狂上涌的亢奋和暴虐。
军队大胜之後,人刚刚历经生死,等于从鬼门关活着回来,战时压抑到了极致,若得到放松,就如同压到底的机扩,只要稍稍松力,就会“砰!”地一下炸开。
“哒。”
季承宁没有说话。
一滴泪却猝然落下。
钟昧的动作猛然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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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出门了,在酒店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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