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上面!”黑衣人怒喝,声音充满杀意。
莫寂心头一沉,暗叫不好。
他顾不上多想,迅速调转身体,弓着腰在狭窄的管道里拼命往回爬。
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模糊了视线,喉咙里满是潮湿夹杂着灰尘的腥味。膝盖在粗糙的管道里磨得生疼,撕扯着肌肉,但他不敢慢,更不敢停下。
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一旦被抓住,他就会被拖回那个暗无天日的地下牢狱,再无翻身之日。
前面就是出口,惨淡的月光在管道尽头若隐若现,只要快点,再快一点……
莫寂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向前爬。
“抓住他!”下方突然响起让人心惊肉跳的撞击声,电动螺丝刀震得管道壁嗡嗡作响。
那些人发现他的位置了!
莫寂像被困在罐头里的鱼,凭借本能疯狂扭动身体,拼命向前游。
管道尽头越来越近,莫寂能听到身後传来的簌簌声,距离他不过几米。
他伸出手,指尖几乎触碰到出口的光亮,用尽最後一丝力气扑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闪出,遮蔽了那道求生的光线。
莫寂瞳孔骤然收缩,浑身僵硬绷紧,像一条死透了的鱼。
没有时间反应,也没有地方可以躲避,他被一双大手当头扣住了脖子……
惊吓到魂飞魄散,莫寂的尖叫声即将冲破喉咙,却被人迅速捂住嘴,只发出了半个颤抖的呜呜声。
通道外面就是墙头,莫寂还没来得及弄清状况,已经被那人带着跳了下去。
脚边溅起的水花尚未平息,头顶便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破声,混凝土碎块擦着莫寂的肩膀飞过。
是小型炸弹,这夥人居然带了武器!
“他妈的跑哪儿去了!”怒骂声在巷子里回荡。
“还不快追!”
墙外脚步声混乱急促,莫寂被半拖半拽着绕过几道转弯,跌进一个废弃的院子。
院子里杂草丛生,显然废弃许久。
莫寂趴在阴湿冰凉的砖墙上,屏住呼吸听着墙外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直到四周重新陷入寂静,神魂重新归位。他这才察觉到,身後紧贴着一副带着夜露寒意的胸膛。
那人双臂撑在墙面上,将他牢牢困在身前,气息近得几乎要触碰到他的後颈。
莫寂试着动了动身体,低声试探道:“严琅?”
呼吸拂过耳畔,严琅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些他听不懂的情绪:“为什麽跑到这里来?”
“你先放开我,好不好?”莫寂被这个禁锢的姿势勒得有些呼吸不畅,尤其是腰间的力道让他几乎无法动弹。
然而,严琅不仅没有松手,箍在他腰间的手臂反而收得更紧。
呼吸声粗重,alpha审讯般再次质问道:“跑来这里做什麽?你想见谁?”
後背紧贴着alpha剧烈起伏的胸口,莫寂被勒得脚尖几乎离地,能够清晰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怒火。
他挣扎着喘息,断断续续地说:“松丶松手……喘不上……”
严琅不为所动,语气愈发冷硬,重复道:“回答我。”
莫寂踢了踢悬空的脚,无奈回答:“下午康复训练时有人晕倒了,我帮医生把人送到医院,回去的路上耽搁了……是中心发生了什麽事情吗?”
箍着腰的手臂终于卸力,严琅慢慢松开手,後退半步,似在判断这话的真假,“为什麽不带手机?”
莫寂转过身,背靠着斑驳的墙面,脚步踉跄好不容易站稳,喘着粗气解释:“我睡过头了,急着去吃饭,忘了拿手机。”
他浑身被冷汗浸透,关节和肌肉酸痛得像被巨石碾过,心口更是堵得发闷,一半是被吓的,一半是被严琅方才那股蛮力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