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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第7章

“程眠，你怎麽了？程眠！”

周见微听到激烈的撞墙声，打开房门，看到程眠抱着头蹲在地上，嘴里喃喃地说道：“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我真的错了，带我走吧，带我走……”

程眠陷入深深的自责里，怎麽拉也拉不出来。

周见微打开程眠的手，把他甩在背上，背着程眠出了房间。

他原本想要打车，但考虑到程眠这个情况，又把程眠放在自己车上。

一脚油门下去，他直接冲到古城精神病院。

程眠依旧抱着头，眼神里充满惊恐，嘴里自言自语。

周见微随便扯上一个穿白衣服的人：“医生，帮下忙！”

穿白衣服的人一蹦一跳，傻笑着说道：“我是医生，哈哈，我是医生！”

两个护士跑了过来，架住穿白衣服的人，说道：“病人跑了出来，抱歉。急诊在右手边。”

走进急诊科室，医生听了一下程眠的心跳，问道：“病人之前有诊断过精神病吗？有没有发病史？”

周见微把程眠放在凳子上，说道：“有过走极端的行为。”

“有过几次？”医生问道。

周见微思索一下，说道：“算上今天，两次。”

医生掰开程眠的左右眼睛，查看一下：“今天病人有受到什麽刺激吗？”

周见微把这一天发生的事都想了一遍：“最多去了一下三月街，但他没有逛街。”

医生接着问道：“病人之前有服用过什麽精神类药物吗？有没有药物过敏？”

周见微看了一眼程眠：“我不清楚。”

“你是怎麽当家人的，病人都已经这麽严重了，你却什麽都不知道。”医生指责起来。

这下轮到周见微有几分不好意思了，他要是跟医生解释他们只是房客和民宿老板的关系，医生会相信他吗？

医生有了初步的判断：“瞳孔已经有些涣散了，他应该是遇到了他自己觉得很可怕的事情。给他打一针镇静剂吧，先让他安定下来。”

“好。”周见微没有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

医生扬了扬手：“愣着做什麽，快去缴费啊。”

周见微翻了一下程眠的口袋，还好他随身带着身份证。

缴完费，医生将镇静剂慢慢推进程眠的血液里，程眠渐渐地停止了呓语，闭上了毫无光彩的眼睛。

医生说：“你们住在开放式病房103房间，今天要有人陪床啊，明天我查房没看到陪床的人我会生气的。病人情况很严重，别这麽不上心。”

“好。”周见微应了下来，这个时候也找不到其他人照顾程眠。

等医生走後，周见微拨通了义工小妹的电话，义工小妹说：“老板啊，你去哪里了？一下子来了三波客人看房间，我忙不赢了！”

周见微摩挲一下口袋里的打火机，实物感让他心里有底：“我在医院，赶不回来。小九今天收摊了吗？让他帮一下你的忙。”

小九是店里的常住客，也算周见微的半个朋友。

“还没有。”义工小妹边带客人看房边说道。

周见微拿出老板的气度来：“那能卖则卖，谈不拢的不要强留。”

“好，老板不说了，我先忙了。”义工小妹十分敬业。

周见微挂了电话，在程眠的床边坐了下来。

程眠睡着的时候很安静，安静得像是一只小松鼠，谁都可以欺负一下他。

凌晨三点，程眠睁开了眼睛，他挪动身子想要下病床，吱呀的声音惊动了周见微。

周见微睁开带有血丝的一双眼睛，问道：“去做什麽？”

程眠有些不好意思：“洗手间。”

“你走错了，在那边。”周见微伸出手来，指了一下方向。

程眠艰难地挪动双腿，镇静剂让他行动变得迟缓。

从洗手间出来，程眠望着周见微，几次想开口，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周见微翘起二郎腿，又扯了扯嘴角：“这次你又欠我一个人情，打算怎麽还？”

程眠没有接话，关于昨天的记忆零零散散，只觉得大脑很恐惧，很疲劳。不过周见微既然在这里，肯定折腾了他一番。从他来到大理开始，他好像一直在麻烦周见微，他还不起，也不知道怎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