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男哀嚎起来,台下的精英不理解为什麽会出现这种意外事故,叫嚣着负责人来处理。
布莱兹冷了脸,倍感厌倦,他在衆人的催促声中上台,边走边调整耳边的助听器,他实在不想听见那些即将到来的哭嚎和尖叫。
那高大的影子犹如死神,这麽一步步逼近米洛。
米洛下意识扭脸望了眼台下的史蒂文,冷汗津津。
然而,史蒂文却只是嘴角噙着笑意,打定主意只看戏不插手。
米洛心头一紧,似乎为自己方才那一眼而自我厌恶。
等米洛决绝地别过了脸,史蒂文却不知为什麽心里空落了一下。他有点搞不懂自己的想法转变之快,好像就是一个瞬间,他就悄然转变了立场。
看着台上孤立无援的米洛,史蒂文挑眉,决定上台替他解决麻烦。
只是还没有等他有所动作,就瞧见了令他惊讶的一幕。
台上的米洛单手揭掉自己脸上的白蛇鳞面具,露出一张汗湿了的脸。
在看到米洛脸的那一刻,布莱兹的脸上浮现出难以抑制的震惊。
米洛站着不动,悠真踉跄站起身,一把抓住米洛的手,高大的身体挡在米洛身前,但米洛却用力反握住了他的手,坚持不退。
布莱兹的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这一幕,倒真是像极了武东港的露天餐厅外,米洛为悠真出头挑衅富二代的样子。
他还真是……够会关爱人的。
“哐”一声,布莱兹一脚踹中悠真的膝盖,他那力气大得骇人,悠真当即吃痛跪地。
还未等米洛有所反应,布莱兹拇指拨开手枪套筒後方的保险栓,“咔哒”一声,保险解除。
这一突如其来的动静威胁几乎吓坏了在场寻欢作乐的精英男士。
教训是教训,杀人是杀人。这可是两码事。
米洛不屈地望向布莱兹,抵着他的枪口,一寸不让。
布莱兹右手握住枪身,左手向後拉动套筒,机械摩擦声响起,一颗子弹被推上枪膛。他的食指搭在扳机上,只要微微弯曲,眼前人的脑袋立即就会开花。
米洛却仍不动。
“砰”的一声,布莱兹开枪,子弹擦着米洛的耳朵飞过,花瓶应声粉碎,吓了在场人一跳。
布莱兹上前,一把扣住米洛的颈圈,几乎是强拽着他离开原台,一路拖行,走向秀场的出口,那里是一片黑暗。
悠真大骇,想跟上去救人。
台下的史蒂文慢慢恢复理智,他惊讶于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决定,有种被替身迷惑的耻辱,这耻辱转化为对米洛的迁怒,他慢悠悠地说道:“那家夥可会蛊惑人心了。你不跟上去,他最多被奸了。你要是跟上去,一不小心来个刺激,他恐怕会落个惨死的下场。”
悠真颤抖着,双手死抠掌心,终究没有跟上。
米洛走到後面几乎是被拖在地上,布莱兹按住他肿胀的肩膀,将他一把扣在墙壁上,疼得米洛眼冒金星。
你敢不听我的话?
一个清晰准确的手语之後又接了一句。
你敢逼我?
因为力竭而跪坐在地上的米洛扬起脸,仰视着站在他面前的布莱兹,明明疼得脸色惨白,却仍露出一个笑。
布莱兹打着手势,眼中怒火更盛:不准用他的脸笑。
米洛却笑得更开心了。
人的脖子是多麽脆弱,对于他而言,这样的人稍微一使劲就可以料理。但布莱兹此刻却只觉得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