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远镜的视野里,浓稠的黑雾如帷幕般笼罩着海面,但岛屿中心透出一抹诡异的墨绿色光芒,那是一团燃烧着的火焰,火舌扭曲蠕动,仿佛拥有生命。光芒穿透雾气,勾勒出荒岛的轮廓,沙地上爬满了紫黑色的触须,它们如蛇般蜿蜒盘踞,吸盘收缩间渗出荧绿色的黏液,在火光映照下泛着病态的光泽。
火焰旁,一座破旧的木屋半隐于黑暗之中,外墙已被触手彻底侵占,那些滑腻的肢体缠绕着梁柱,偶尔痉挛般抽搐。像是某种深海巨兽的触须在无意识地收缩。围栏上悬挂着几颗浑圆的眼球,瞳孔在火光映照下微微收缩,如同在审视着远方的来客。
整座岛屿仿佛在“呼吸”,黑雾随着火焰的节奏缓缓起伏,沙地上的触须无风自动,甚至隐约能听到某种低沉的、近乎心跳的嗡鸣,像是某种沉睡的巨物正在苏醒。
“老大……那团火……”瘦弱的少年的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手指紧紧攥住余毅飞的衣角,“岛上……会不会有其他生命体?要不要去那个岛上看看。”
余毅飞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地调整望远镜焦距,镜头穿过翻涌的黑雾,试图看清更多细节,但黑雾如同活物般阻隔视线,唯有那团墨绿色的火焰固执地燃烧着,像一盏引诱飞蛾的灯。
“去,”他最终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总比在这破筏子上等死强。”
他摸了摸付子文的头,看向一旁戴着破草帽的壮汉“阿磊,你去吗?”
“去,老子总不能一直靠你养活吧?在你这破筏子上蹭吃蹭喝这么久,也该干点正事了。”项磊啐了一口,粗粝的手掌摩挲着鱼叉,青筋暴起的手臂彰显着力量,头顶的草帽被海风掀起,露出额头一道蜈蚣状的旧伤疤。
项磊瞥了一眼少年,语气缓和下来,“小文,等下在岛上,你跟紧我和飞哥,别乱跑。”
海浪翻涌,木筏缓缓调转方向,朝着火光驶去。海浪拍打着脆弱的木板,黑雾中传来细微的、如同窃笑般的声响,仿佛在嘲弄着他们的不自量力。
木筏缓缓的靠近荒岛,船底摩擦着浅滩的沙砾,出刺耳的声响。
“走。“余毅飞突然抓住付子文的后领把人提起来,自己率先跳进齐膝的海水中。咸腥的浪花溅在脸上,他尝到某种腐败的金属味:“现在哪怕这里是地狱的灶台,也好过饿死在海上。“
余毅飞踏上沙滩,突然现沙滩正在他脚下微微起伏,整片沙滩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细小的孔洞,沙粒间渗出紫黑色黏液,像被踩痛的生物分泌出防御性体液。他猛地拔出腿,带起的沙串在空中拉出诡异的丝状物,脸色白:“注意,这片沙地是活的!“
“快走!“余毅飞把付子文拽到身后,砍刀劈开拦路的触须。断裂的肢体喷出荧光体液,落地后竟像蝌蚪般扭动着爬回沙地。
付子文紧跟在他的身后,瘦小的身躯疯狂的颤抖着。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沙滩上那些蠕动的触须所吸引,纸黑色的表皮上布满了粘液,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每根触须顶端的吸盘正一张一合,出类似水泡破裂的"啵啵"声。
更可怕的是,这些断掉触须似乎再一次复苏,正缓慢地向他们的方向伸展,表面的黏液愈浓稠,像是在积蓄攻击的力量。
“老、老大……”付子文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它们准备展开反击了。”
队伍最后面的项磊啐了一口唾沫,握紧手中的鱼叉,肌肉紧绷:“管它是什么玩意儿,敢靠近老子就捅穿它!”
三人小心翼翼地朝火堆方向移动,没走几步,一座四米高的墙体赫然矗立眼前。墙体和墙后的箭塔上爬满了诡异的脉络,像是某种生物的血管。
“这墙体和箭塔饱经风霜”余毅飞低声感叹,余毅飞低声感叹,指尖划过墙面时,那些血管状脉络突然轻微收缩,惊得他立刻收回手,“看着是抵挡了不少怪物的样子,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建造的,居然还能屹立不倒。”
随着距离缩短,他们终于看清了火焰的真容——墨绿色的火舌扭曲着,时而凝聚成模糊的人形,时而散作无数细小的触须状火星。火堆下方,一双焦黑色的手正托举着火焰,诡异的是,它们全都是左手,五指僵硬地保持着托举姿势,仿佛被永远定格在某种仪式中。
三人一次接近火堆,隐约听到低沉的嘶鸣,这时,火焰扭曲成人类手臂的形状,向面前的几人袭来,余毅飞突然按住两人肩膀:“退后。“
"我们离火堆远点,去看看木屋吧!"付子文说到,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视线却忍不住盯着火焰中时隐时现的手影,那些焦黑的手指仿佛在召唤他们靠近。
几人来到木屋的围栏边,围栏上的眼球集体转向三人,瞳孔收缩,仿佛在审视入侵者。
项磊冷哼一声,鱼叉猛地刺穿一颗眼球。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