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多问!”
子时一刻,梁幽玄与木漪遁出廷尉府,秦二与管家来接应他们,在一块破雨布下盖了马车。
牵马套车,直往城外方向去,梁幽玄脸色蜡黄,喝了几口水缓过这扑面的热气,忽然觉得五脏六腑都活了过来,“姑娘带我去哪?”
“我懒得解释。”
“……”梁幽玄被噎住,又自言,“已经戒严,马车不可进出城关。”
木漪本就提心吊胆着,这下实在烦躁,“有人接应你,而且我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你有什么好怕的?闭嘴,不要给我添乱!”
梁幽玄缄默下来,同时沉思。不久参悟:“是我父亲的旧交吧?我平生碌碌,文化造诣屈指可数,确实庸才一枚,何曾值得人挂记?
只我父亲德高望重,虽已被廷尉府所杀,不少人还念他旧情。
城关……是陈军把守,那陈家兄弟,从前,也是国子监的上品学子。”
“可否让我拜谢故人?”
他语气恳求,木漪却不为所动,也许她就没听见他说了什么,只当自怨自艾。
一双眼紧盯路前路后,生怕出了什么差错,行至绿水桥,拐道向右,马车突然停下。
木漪从后转头,“秦二?”
“姑娘,桥上有人。”
“何人挡路?”
秦二叹气,“姑娘的债主。”
木漪闻言,掀开一角帘挡,夏季,晨有露水,水面上起雾,雾气蒸腾里,桥上一人一马,马甩着尾巴,人手持长剑,像索命的无常,脚下正是给她准备的黄泉路。
“下车。”
轻轻两字将木漪的手一下惊缩了回去。
之后,她紧闭门窗不肯下车。
“秦二,冲过去。”她低声咬牙道。
“姑娘,是认真的?”
“你有意见?”
车外的秦二不吭声。
木漪又将眼刀刮向梁幽玄,后者被她震慑,也不敢提什么意见,摇了摇头。
“只是我不值得姑娘拼命。”
“谁为了你?”她拍案而起,一把推开了门,指着谢戎的鼻子,大喊:“冲过去撞翻了他!”
可谢春深冷冷一笑,已经打马先一步朝着这边冲过来。
更加嚣张。
更加疯狂!
木漪心悬到了嗓子眼,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扑上去与秦二抢绳,拉绳倒退。
却阻挡不了车马越来越近的趋势。
即将撞上之时,木漪拽着吓傻了的梁幽玄一起跳车。
马头相撞。
炝倒的马痛苦啼鸣,木漪滚落地上,碎屑扎了手臂,她疼的嘶气儿,人仰马翻之间,谢春深突然脸色一变,从马上摔了下来。
紧接着。
更多的暗箭射向这片湖水与桥上,车身被射成了刺猬。
木漪惊叫一声,顾不得梁幽玄了,匍匐趴地躲去了倒下的车后!
身后。
响起谢春深腰剑拔出的声音。
下一瞬,木漪身体重重被撞。
谢春深过来,同躲车后。
二人不得不对视了一眼。
他受了伤。
粗喘渐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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