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唇。
谢春深也偏偏停下,后头的话不肯再继续说了。
一根看不见的线绷紧在空中,只等博弈的任意一方将它扯断,方定输赢。
木漪抬手往下狠戳。
刀锋扬过谢春深溃散的鬓,惊起鬓边丝,而后被削成两半,丝落被,匕插入床褥,摆动着立在他耳边,他本侧着脸,此时转过脸来,一脸果然如此地看着她。
从钝痛的胸口里,闷出一口讥笑。
“你贪得无厌,杀不了我。”
她也不否认,反正他现在拿她没有办法,“我想你死就死,让你生你就生,”挑衅似的拔了刀,在手上颠了颠,折刀抱臂,“我要武陵春的配酒秘方。”
“那就解开我。”
“我最讨厌旁人跟我讨价还价。解什么?不可能的。你报,我写。酒方子一出,我会立刻让人试酿,你若骗我,我有的是法子,来折腾你。”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谢春深冷笑出来一声。
“我不会再张口。”
但因被绑着,看起来没什么威慑力,反倒有些无奈与滑稽。
木漪大仇才得一报,还有许多怨恨从心里冒出来,恨不能一一讨回,冷道:“不张口,我掐死你。”
说罢,上手拢住他脖子,立即激起他一声不适的咳嗽。
她登时有些兴奋,用力往喉结处摁压,箍紧,见他苍白的脸色浮起涨红,眼里亮着燃烧的星星之火,红唇扬起:“这个动作,我可是跟你学得,学得像吗?”说着不断收紧力气,脑穴外涨,心下猛敲,生出几分报复的快感:“你掐我的每一次,都要比这更重难受吗?我就想看着你难受。”
他被掐得闭起了眼。
胸脯起伏,缝起的伤口也快要崩裂。
他病痛中,本就有些浮肿,被这一收一掐,脖下已是一圈肿起的红痕,木漪并不能真的将他掐死,见他已在鬼门关吃了一趟苦头,聊赖地松开了手。
站起身,走至他脸边,她用清瘦的腰肢对着他,手肘粗鲁地搡了他一把,故意对准了他胸侧伤处,听他吸了口气,绳上的手指握紧了。
木漪得逞一笑:“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没死吗。”
他不肯睁眼,也不再说话。
她抬手便是抽去一巴掌,打在他脸颊与脖上,“装什么可怜?睁眼、说话!”
见他耗着没有反应。
木漪将掌心摊开,精准按压他肺腑处,缝起的血肉被挤压,仿佛无数蜇蚁咬过,那种钻心的苦楚比上回毒时更密密麻麻,刺疼直戳脑目。
床上被禁锢的人狠狠皱眉,一咬牙睁开了眼,吸了口气,看着她的眼底爬上了无数血丝,有些怖人。
木漪摇头,“你可吓不到我,这下可以说话了吗?”
“不说?那就再来。”
她的力度控制得刚好。
既能叫他疼,又能让伤口稳在崩溃的边缘之下。
一抬手,谢春深便盯着她的手张了唇,“你为何如此了解我的伤口。”
木漪将手轻轻放下,威慑性地放在他胸前,却不知轻拂的力道,在压挤过的伤口上,化成了一种安抚的酥痒。
“因为,是我给你缝的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