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们统统捆成粽子扔至别苑後,符鸣终于寻得机会与萧怀远独处。
师弟深陷梦魇,时常自言自语,摇了他几回都未能清醒。
符鸣蹲在他身前,好声好气与他商量道:“师弟,你也不是三岁小孩了,能自己张嘴吃个药不?”
比三岁足足多出百来岁的萧怀远没有回应,应当是一个字也听不到。
没法让他自己吃药啊。
符鸣望着手中几枚浑圆坚硬的定魂丹犯了难。
拍他脸试图唤醒,未果。
屈指去捏他嘴,不动。
尝试了九九八十一计後,符鸣突发奇想,他以唇贴近那张端正冷肃的脸,柔软唇面一相贴,终于让萧怀远主动张开嘴迎接。
这莫非是肌肉记忆?
一想到这都是怎麽练出来的,符鸣心情复杂。饶是如此,他依然决绝地往嘴里灌寒渊之水,又塞入一枚定魂丹。
不行,嘴张开的幅度不够,丹药过不去。
符鸣开始回忆在从前的实践中,萧怀远是如何做的,他记得似乎是先以唾沫濡湿,然後以舌尖缓慢打转。
湿热的触感着实令人心猿意马。
萧怀远始终紧闭着眼,但在符鸣锲而不舍的努力之下,终于被他撬开牙关,将寒渊之水渡入师弟口中。
舌头载着丹药向前探去,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只可惜萧怀远似乎是想说些什麽,他那比符鸣要更粗些的舌头强硬地抵住定魂丹,又将其推回来。
如是这般交缠死斗几回合後,那枚丹药终于被他送入喉中,萧怀远的神魂似乎也稳定了些。
呼,方才以一敌五时也未有这麽辛苦。
符鸣仰起头与之拉开距离,这场你来我往的交锋弄得他气喘吁吁,来不及吞咽的水液溢出,于他唇角处坠下一条透亮银线。
然而战争仍未胜利,符鸣还需努力。一低头,他便发觉还有两颗定魂丹,这得折腾多久。
屋漏偏逢连夜雨,另一个天雷滚滚的噩耗紧随着袭来。
萧怀远竟然。
“靠,萧怀远,你可真是会替我添麻烦。”
趁着师弟听不见,符鸣暗自骂道。
作为钻研过狐族双修秘法的博学修士,符鸣当然知晓在神魂不稳灵力失调的情况下,随意泄出是极为伤身的,但强行堵住不得而出亦会破坏平衡。
若要抵消此间影响,需由另一方接纳,运转功法将其转为灵力,再行双修输回。
通俗地讲,就是先吃,再吻。
符鸣常握刀的手骨节精巧,白皙细长犹如水葱,此刻正颤抖着捏上萧怀远的素縧束腰。
师弟是正人君子,至少看上去是。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面上表情也肃穆端正,倒显得符鸣像是什麽不知廉耻的放浪之辈。
那东西弹跳而出,比他的刀柄要宽大很多,单手险些握不住。符鸣两手交握,这才能掌控完全。
符鸣还没有在完全清醒的状况下,如此近距离地观摩这把杀人的凶器,一看便让他浑身直冒鸡皮疙瘩,他几乎无法想象这东西究竟是怎麽做到……
他将手置于师弟头顶,硬着头皮安抚了一会儿,他师弟的本事又让他大吃一惊,他是没想到,这熊玩意儿居然还有成长空间。
这麽一想,他也实在是天赋异禀……
打住,不能再想了。
符鸣当即在心底默念十遍自创的清心口诀。
“我是直男。”
“只是疗伤。”
“不是断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