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立马跪拜:“尊上息怒!”见竹寻没训斥她才站起身:“尊上,属下是来送东西的,您如今要和这些仙门怪人睡在一起,可千万别意气用事了。”
昭华也不管竹寻接不接,拿出准备好的物品:“这是浩然峰送来的仙门守则丶御阵册,这是游云峰送来的低阶灵器一柄丶这是飞花峰送来的灵力稳固丹药丶驭兽峰是饲养指南。。。抠。还有还有。。。”
“云帝峰呢?舅。。他不是送了礼包吗?”
昭华一拍脑门!“糟了!我忘记取了!属下办事不力,现在就去。。。”
竹寻拉住了昭华:“你继续去做你该做的。我自己去。”
昭华眨巴眨巴眼:“尊上该不会也想去和归尘长老套近乎吧?归尘长老歇下啦,这都是楚飞师兄发给我们的。”
竹寻没有管身後之人吧唧吧唧什麽,闪身隐走了。
昭华长长看了一眼竹寻消失时地方,摸摸自己崭新的储物袋和令牌,将东西放在竹寻门口就离开了。
云雾若轻纱,山巅之景并不清晰。
竹寻隐了气息,确定四下无人後,才踏进那方与世隔绝之地。
云帝峰却不如其他峰一般,他仅仅只看见几所院落,一处凉亭,其朴实无华,让人只觉误入乡野。
他没空多去勘察环境,循着气息到了屋内。
隔着纱幔,尤有桔的呼吸声徐徐传来,如瀑的长发如丝绸般垂直而下,在床沿半截却被一悬浮着的玉兰枝托承着,竟也不滑落,翩然倚在树枝上一般。
哼,估摸着是那“好弟弟”的讨巧玩意儿。
竹寻现了真容,纵然心擂如鼓。
他搬了把凳子,静静坐在床边,注视着熟睡的那人。
等舅舅醒了,要问吗?怎麽问。
有阳光射进来,初夏不热,反而时常照的人暖洋洋的。阳光跳脱,不偏不倚跃过那纱帐的点点缝隙,落在那人眉间红痣上。
竹寻眼窝发烫,笑想浮雩灵玉也记得旧人?
旧人…半年光景,哪算得旧人。半年不长,半年不短。
眼球灼得厉害,他闭上眼,揉了揉印堂。
悠悠睁开眼,才发现那人已经醒了,正一动不动得看着他。
霎时浑身血液凝固,他竟动弹不得。
竹寻搜肠刮肚,终想唤一声。那人又诀别似的闭眼,仿佛刚刚只是一场错觉。
这是…什麽意思?
竹寻一片茫然,只觉着自己七零八落找不着北。
难道舅舅失忆了吗?!
竹寻稳了心神,用灵力探索。果真!舅舅应是不久前受过很严重的伤,当日的灰飞烟灭还历历在目,如此大的创伤怎麽会完好无缺?
他这才注意,那形似玉兰树的玩意竟也是一件上品灵器,是在滋养尤有桔。
顿觉方才那眼神不妙,往日里舅舅的眼睛清透,黑眼珠亮的像珍珠,落在眼白中似被滋养着般。舅舅刚刚那一醒使自己慌了神,没顿察到那双眼透却发僵。
竹寻拟令一份,传回了魔界,又将自己的灵力调理後缓缓注入进尤有桔的体内,如此,只要他常潜来帮助尤有桔恢复,舅舅便会好起来了。
待第二日尤有桔转醒来,只觉浑身舒服,五脏六腑都被熨地服服帖帖,无一处不畅快,精气神都各自归位。不似之前的瞌睡多,不清醒,之前虽得朝兰相助好的多了,却还差一味药才能唤回神似的。
春季来了不得知,今日推开窗扉方觉万物复苏。
朝兰昨日做完善後工作,在山脚下遇见一小儿泣泪。上前去问,居然是其父亲落选自戕而亡了。
道是:“两边都活不下去。只望一死将孩儿送入仙门由此避世。”
朝兰不语,但表明不能收人。
那孩子哭着求道:“如今魔道不杀人,有的是比他们厉害的嚼骨吞肉,仙门除害,保的是皇族”
有弟子骂道:“休得胡言。”
孩子反驳:“我爹都看到了!都算到了!”
有人来赶,被朝兰拦下:“送去飞花峰当童子吧,今日之事还望各位慎言。”
驭兽峰今日有课,朝兰回云帝峰,路见醉灵囿花开的正浓艳,他却被刺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