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太阳升起,便搬到院子里,晒着太阳,做着活儿计,倒也惬意。
日头渐渐升高,村子渐渐动了起来。
初雪便下的这般大,等入了寒冬,怕是得有场更大的雪。
村里有人家屋顶几年未修缮过的,不免有些担心,怕大雪来了,把屋顶给压塌了。
冬时食物少,山里的野狼野猪偶有跑下来的,大门院墙破了的,也都得修缮一番。
趁着空闲,修缮屋子,收拾收拾家里,是村里人冬时必干的活儿计。
太阳出来,暖和了些,闻昭然才从屋里出来,帮着木槿理高粱杆儿。
“大哥,谷家村那儿的瓷窑能做陶炉,咱们买一个回来,上头放上铁釜,在竈屋烧水,温饭食,都方便,也省柴火,早起洗漱,也省得用冰水,能冻死个人去。”
木槿手上编筐子的动作未停,闻言想了想,有了陶炉竈,家里人喝个热水,也方便。
“倒也成,等你大哥夫回来,我让他去谷家村定一个。”
闻昭然高兴了,等陶炉竈买回来,他能守着炉竈不动脚。
“周蔺家的,可在家?”
木槿和闻昭然正聊着,便听到门口传来一妇人的声音。
两人相视一眼,木槿起身,去给门外的妇人开了门。
“王婶子,怎的这时候来?可有事儿?”
木槿眼带笑意地看着眼前的妇人,引着她进了院子。
“哎呦,这院子收拾的可真立整,槿哥儿真真是勤快,蔺小子娶了你可真真是有福气。”
村里人说话,讲究有话山路十八转儿的说。
木槿给王婶子拿了个凳子,边听她讲,时不时附和两句,一个筐子编了一大半儿,王婶子才说了来意。
“听说昭野小子在镇上开了个木匠铺子?”
木槿点了点头,“是有这麽回事儿。”
王婶子犹豫了一番,紧着扯出抹笑。
“要我说,这昭野也是个咱木家村顶顶有本事的汉子,木兄弟那般待他,如今最不喜的儿子有了出息,且得後悔去。”
木槿但笑不语,这般话,王婶子能说,他一小辈儿却是不能说的。
王婶子又笑了笑,“昭野那铺子人可齐了?这请人且得放亮了眼,还是得知根知底儿的人,用着才放心。”
木槿开始给筐子收边,闻言笑道:“王婶子,昭野哥那铺子如今如何,我还真不知。”
王婶子闻言,声音大了些,“你怎的会不知,且不说昭野那未婚夫郎与你最是亲近,我听说,蔺小子也在他铺子里做活儿呢。”
木槿敛了些许笑意,“我家相公不过是跟着昭野哥手下,挣份糊口的银子罢了,这下头做活儿的,哪里问的着掌柜的事儿。”
王婶子自知刚刚急了些,忙赔了个笑出来。
“槿哥儿莫气,我一时急了些,你松哥,也就是我二儿子,跟着村里的老童生学着识了字儿,比不得你兄弟,能考取功名,但到底不是像我和他爹这般,睁眼瞎了。”
木槿点头,没开口。
王婶子笑了笑,“昭野那儿,可还缺账房先生。”
木槿莞尔,“王婶子,原是这事儿,不过你寻我可真真是寻远了,昭野哥他们在河那儿捕鱼,你且去瞧瞧,准能找得着,直接问问他便是了,乡里乡亲的,若真是缺人,我想,昭野哥定然是会紧着咱们村里人来。”
王婶子闻言,讪讪的笑了笑。
她若是敢直接去找木昭野,又何必绕弯子来找木槿。
“唉,我不是想着槿哥儿你与他熟,能帮着婶子说说好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