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与他还是妯娌,他自是乐意送些肉给他。
木绵忙笑着摆手道:“这太贵了,我可不能拿,回家少不得被小爹说,真真是不用。”
闻昭然把拴羊肉的麻绳儿往他手里一塞,“绵哥收着便是,家里还有。”
木绵看了眼木槿,见他在一旁但笑,也不来拦一拦。
推拒不得,终是笑着收了下来。
等木绵离开家,木槿看了眼闻昭然,心下熨贴无比。
“午时想吃什麽?大哥给你做。”
亲近之人,话不必多言,心里念着,记着闻昭然的好。
一切尽在不言中,说得再多,不如做一做。
两床喜被,一床大红色,一床藕荷色,忙活了三四日,总算是做好了。
木槿搬去院子里晾晒的松松软软,收进了周蔺抽空儿给白齐秋打好的,放在白齐秋屋里的两个陪嫁箱柜里。
箱柜盖好,木槿松了口气,总算是把陪嫁弄好了一些。
农家人嫁娶,陪嫁比不得镇上人家。
後头,他再编个针线笸箩,白齐秋的衣服,还有木昭野下聘的聘礼,布匹银子一道儿收拾进去,便齐了。
木槿用布巾把陪嫁的箱柜上落的些许灰尘擦拭干净。
等白齐秋回来,约莫一个来月,便要成亲了。
细想想,木槿还真真是有些不舍。
刚想着,便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儿木白的声音。
“大哥!二哥麽!”喊了一声儿没人应,嘟囔道:“没在家吗?怎的院门都不关好?”
木槿从白齐秋屋里出来,看到他肩膀上的包袱,叹笑道:“小爹许你来我这儿住了?”
木白笑眯眯点头。
周灵出了月子,他终于得了空儿,满月宴没过多久,便拎着包袱还有一布袋的面来了木槿这儿。
看模样,是打算长住一段日子。
说来也不怪木白一得空儿就不乐意在家待,日日被逼着学刺绣不说,木舟常在书院,家里还没有个能玩耍一块儿的兄弟姐妹。
十来岁的哥儿,正是贪玩儿的时候。
木槿这儿有闻昭然,与他年岁没差太多,白齐秋在的时候,时不时会带着他去河边捕鱼玩儿,比在家乐呵。
“大哥,我带的小爹昨儿刚磨出来的面。”
木白说着,走到竈屋,把背着的约莫十来斤的面往饭桌上一放。
木槿莞尔,“来便来,在大哥家住,哪里还用得着你自带粮食,再说了,便是住上把来月的,你能吃多少。”
木白穿得多,棉衣厚实,一路走来,竟是鼻尖儿热出了汗来。
“大哥,你不是成亲了嘛,我是你亲弟,你自是不介意家里多张嘴,大哥夫人好,说来也不会介意,但我也不能借着你俩的好,总来家白吃白喝的,就这,我带的估摸着还少了。”
木槿失笑,有段日子没见,小小年岁的哥儿,也学了些人情世故来。
想着这袋子面是木老七和周灵的,木槿想着不要白不要,便收进了橱柜里。
木白笑眯眯道:“大哥,我去二哥麽那屋把包袱放下。”
木槿点头,收拾完竈屋,紧着便去了染坊。
这两日,染坊又收了两匹棉布,染靛青色,得紧着赶紧染出来才是。
入夜,卧房点着油灯,周蔺在卧房转了几圈儿,看的木槿眼疼。
“别转了,这两日你怎的了?心神不宁的。”
木槿微微皱眉,莫不是周家老宅那儿,又生了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