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稀罕了一会儿,便将田契仔细放回了暗格里。
“刘家爷爷有说为何卖田吗?”
“我听堂伯说了一嘴,刘家爷爷大孙子被镇上的三教九流的坏汉子,带着染上了赌瘾,等家里人知道的时候,已欠了赌坊一百多两银子,刘大伯气的把他关在家里,听说打的不轻。”
“怨不得,我还想这太平盛世,少有农家人愿意卖良田的。”
周蔺心有惴惴,“我想起来之前二明被镇上的人骗着赌坊,便是一阵冷汗,得亏那家夥聪明点儿,早早儿看出了是陷阱。”
木槿微叹,“镇上三教九流的人多,稍不留意,便得被骗。”
周蔺在屋里看了一圈儿,“桃子和木瓜呢?”
“齐秋带着出去玩儿了,这几亩田里可还有庄稼在?”
“旱田都收了,回头都种上麦子,家里那三亩荒田,等收了,来年都种棉花,水田里的稻子都在,本是说田给咱,里头的水稻还是刘家的,我便多给了三两银子,一道儿买了。”
“三两银子,三亩的水稻,算下来,还是咱赚了。”
周蔺点头,坐在屋里歇了会儿,便下楼忙活去了。
木槿没跟着下去,拿出来被小桃子弄坏了的衣服,破口处,缝了起来。
山间的绿叶渐渐黄了,秋意渐浓,落叶落了满地。
一辆马车从村道疾驰而来。
“大哥,我回来了!”
木槿听到声音,忙起身,身上的瓜子皮儿落了一地。
匆匆跑到门口,眼里的笑意遮都遮不住,“昭然,你回来了!快快,快进来,让大哥好好看看。”
闻昭然身着红色绸衣,头戴金钗玉翠,光彩夺目。
眉目间皆是喜意,一张潋滟的脸,衬的身後还算气派的屋子都失了颜色。
这般的哥儿,该是住在金玉铺成的屋子里。
闻昭然见着木槿便扑了上来,“大哥,我快想死你了。”
木槿抱着他,笑道:“重了些。”
身後跟着来的婆子和哥儿,把马车里的贺礼和闻昭然的行李搬了下来。
“怎的不见舟儿?”
闻昭然携着木槿往家里走,闻言道:“这回他没跟着回来,说是明年圣上许是要开恩科,书院的夫子都紧着备着,若是木舟这回能中举,明年便能紧着参加会试,得个小官儿当当。”
木槿点头,“考取功名是大事儿,不过爹和小爹也没和你一道儿回来?”
闻昭然笑道:“小爹刚给咱又生了个小弟,如今刚六个多月,爹稀罕的紧,怕一路奔波,累着了,便没回。”
老来又得子,可不得看得跟心尖儿肉一般。
“你打算在家待几时?”
“年前都不回去了,等木舟考完,若是中了举,便随着他直接入京,那时爹和小爹许是要回来村里宴请村里人,跟不跟着我们入京,就不知了。”
木槿满脸的喜意,“好,好,在大哥这儿多待些日子。”
那婆子和哥儿把东西全搬了下来,开口道:“主君,这些东西放哪儿?”
“我的行李放楼上靠山的那间屋子,礼品先放堂屋。”
两人点了点头,忙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