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家挺着肥肥的大肚子,闻言眼睛弯了弯,招手喊了仆从来,把桑葚搬进府里,紧着送去给赵老太君,剩下的各个院子分了。
赵管家按着十文一斤,把桑葚都买了,二十三斤的桑葚,换了二百三十文。
一日挣了二百八十文,若不是赵管家在跟前儿,木槿收了收情绪,他估计能乐成一副没见过铜板的样儿。
给了银钱,赵管家道:“可要进府,等蔺小子一块儿回?”
木槿看了眼天色,周蔺下工,且得再等一会儿。
摇了摇头道:“家里还有事儿,便不等他了,多谢赵管家,明儿等我摘了,再送来。”
赵管家点了点头。
趁着天色尚早,木槿便去麸子店,买了五十斤麦麸,和白齐秋擡着装麦麸的麻袋回了家。
家里鸡鸭长大了,为着让它们多下蛋,家里的猪崽儿多长肉,木槿便想着给它们吃些好的。
喂食的时候,掺些麦麸进去。
这麦麸可是好东西,人饿急了都能吃,黑面里头便是掺了不少麦麸,给家禽牲畜吃,自是好的。
两人回到家,太阳西斜,没午时那般热了。
木槿和白齐秋将麦麸擡进竈屋,擦了擦额头的汗。
周思给他俩倒了两碗凉水,递了过去,“大哥麽,你们买这麽多麦麸作甚?便是要买,明儿让大哥带回来便是,没得这般累人的。”
木槿直直灌了一大口水,缓了缓道:“本想着早些喂猪,能早些长膘,没想这五十斤从镇上搬回来,还真真是累人。”
周思叹笑,“晒了水,大哥麽你和齐秋先去洗洗。”
穿着出了汗的衣服,黏腻不舒服的紧,木槿和白齐秋便先去冲了个澡。
等周蔺伴着夕阳回到家,竈屋传来阵阵炖肉的香味儿。
天儿越发热,他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冲个凉,汉子体热,晒的水不多,周蔺如今多是趁着热气儿,去河边寻个没人的地儿,在河里洗澡。
木凌云今儿送了只野鸡来,刚巧木槿摘了蘑菇,趁着新鲜,直接和鸡一起炖了。
前段日子,周明去寻了木凌云要野鸡,因着周思,他还是送了只给他,算是孝敬岳丈和丈母娘了。
不曾想,周明得了好处,胃口大了,今儿要野鸡,明儿要野兔的。
若是木凌云自己个儿打的便算了,但这些猎物都是他大哥和爹带下山来的,怎的能任他这般吃。
木凌云不给,周明便拿周蔺和周思说事儿。
周思知道了这事儿,眼看亲事将近,本着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让木凌云也别往他们这儿送猎物了。
省得爹娘那这事儿拿捏他。
今儿这野鸡还是木凌云想着周思许是久未吃过肉了,心疼的紧,偷摸给送来的。
知道是送肉,不知道的,木凌云那番作态,真真是像摸进周家行窃的。
周思当时看他那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儿,和闻昭然,木白三人,齐齐笑的直不起身来。
木凌云赧然,把野鸡放下,与周思聊了会儿,便又躲着人回去了。
周思把一盆蘑菇炖鸡端上桌,想到这儿,嘴角不由勾了起来。
饭菜上桌,鸡头照例是周蔺的,家里几个哥儿沾“头”的东西都不吃。
“我回来时,赵管家与我说,你今儿下午,去赵府了?怎的没等等我。”
鸡头炖的软烂,周蔺一口下去,鸡头骨便碎了,露出里面的鸡脑。
“我过去的时候早,今儿遇着一片桑葚丛,摘了不少,与赵管家说好了,明儿中午,还要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