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蔺闻言,又细细查看了一番,摇头道:“好好的呢。”
木槿笑道:“如今天色晚了,齐秋许是刚看花了眼。”
周蔺松了口气,“没坏就好,如今镇上的活儿计也多,若是坏了,我怕是抽不得空儿重新雕刻一板。”
“知道了大哥夫,我一定仔细着用。”
木槿喜笑了笑,“天儿也不晚了,你和昭然,白儿可吃了晚饭?”
如今家里活儿计多,忙的紧,家里前几日便又开始一日三餐了。
白齐秋点了点头,“吃过了。”
闹了一个乌龙,木槿也没说再回去周家帮忙,把院门一关,门闩闩好,木棍顶好,
染坊里亮着三盏油灯,直到亥时才熄灭。
木槿头脑昏沉的拉着帮忙的周蔺回屋歇息去了。
周蔺这段日子也着实累的紧,连夜里与夫郎恩爱的事儿,都没了力气。
木槿床帘都还没有掖好,周蔺却已倒头,沾枕便睡,还打起了小呼噜。
日子在忙忙碌碌间,转眼便到了腊月初。
木白拎着小包袱,依依不舍的回了木家。
家里上个月收来的布匹,日夜不停总算是只剩了木念君刚送的五六匹布。
今儿一早儿,便晾晒到了晾衣杆儿上。
白齐秋成亲的日子临近,大大咧咧咧的哥儿,却是莫名紧张了起来。
木槿用碎布给家里人缝了几个套袖,双手一揣,暖和的紧。
今儿总算是清闲了些,仨哥儿搬了板凳,坐在院子里,晒着暖洋洋的太阳,舒坦的眯起了眼睛。
夜枭窝在他们脚下,黄胖儿贴在它暖融融的肚皮上,打着呼噜噜的睡鼾声儿。
“前段日子的辛劳没白费,我昨晚算了算,上两个月,染布挣了二十一两八钱并四十文。”
“这般多?!”
木槿眉眼皆是喜意,伸手从怀里掏出钱袋,给白齐秋和闻昭然一人分了七两银子。
“剩下的八百四十文,充当买染料的银钱,如今公账上,刨去前段日子买染料花的银子,也攒了一两多的银子了。”
白齐秋乐呵呵的接了过来,摸着沉甸甸的银子,前段日子的辛劳也随风而散了。
木槿心里也高兴,如今攒在暗格里的银子,刨去金子,也有了五十两。
床褥底下,攒着的家用,也有了八两并五百三十文。
银子多了,木槿怕丢,用碎布新缝了个钱袋,装上五两银子,放进了暗格里。
外头如今也就剩了三两并五百三十文的花销。
日头暖洋洋的,晒得人昏昏欲睡。
却被一不速之客,扰去了困意。
“你们谁是木槿大哥麽啊?”
木槿睁开眼,只见院门口站着一身着藕粉色棉衣的哥儿。
眉眼精致,朱唇皓齿。
若不是身旁站着周强,伴着远处的雪白的山,倒能算得上一幅美人美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