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没多久,林虎子便带着木根发和刘叔赶了过来。
常言道,一个被窝儿睡不出两种人。
刘叔便是被林虎子拉来了,却是站在一旁,一声儿不吭,看模样儿,似是个怕屋里人的老实懦弱的汉子一般。
就由着刘婶子坐到地上闹。
刘婶子竟还恶人先告起了状:“村长,您可来了,这蔺小子一汉子,要打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真真是没天理了啊!”
木根发来时,便听林虎子把事儿与他讲了一遍,若不然他也不会让林虎子先把刘叔给拉来。
想着让他把自家婆娘给拉回家去。
孰料,这刘叔,是个不当事儿的汉子!
也不指望他了,木根发沉着脸道:“胡闹什麽?!自古以来就没自家没种好树,寻旁人赔的理儿!”
刘婶子哭道:“村长,您可不能因着槿哥儿是你侄儿便偏向他,您闻闻,这肉味儿,可怜我家,因着那几棵花椒树,连年都过不得了。”
木根发气急,“我自上任咱们木家村村长,自认处事公正,还从未有哪家人说过我偏心的,你可真是好样儿的。”
刘叔见木根发真发了怒,才上前,开口道:“莫胡闹了,随我回家!”
“我怎的胡闹了?!蔺小子家这般有银子,赔我点儿怎麽了?!”
刘叔把她从地上扯起来,沉声道:“莫再给我丢人现眼了!”
说完,用了十成十的力,不顾刘婶子挣扎喊闹,拽着她便走了。
木槿微微挑眉,“堂伯,辛苦您走一趟,刚巧羊肉熟了,带些回去给大爷爷他们尝尝。”
木根发笑了笑,“家里你伯麽做了饭,你们吃便好。”
“再给家里添道菜便是。”
说着,给了周蔺一个眼神,紧着回竈屋,捞了满满一碗的羊肉。
木根发乐呵呵的端着羊肉回了家。
木槿又多盛了两碗,让周蔺紧着午饭前,送去他师傅那儿,给自家师傅师麽尝了尝。
“林子大了,真真是啥鸟儿都有。”
白齐秋咬着羊排骨,还为着那刘婶子生着气。
木绵叹道:“可惜了刘叔这麽个老实汉子,娶了这麽个搅家精。”
木槿笑道:“你从哪儿看出刘叔老实的?”
“我娘家就在刘叔家邻边儿的邻边儿,从我记事儿,刘叔就寡言的紧,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都是刘婶子做主。”
木绵喝了口羊杂汤,神情颇为笃定,这刘叔就是个老实人。
饭桌上几人出了周蔺,皆是摇了摇头。
白齐秋道:“最坏的便是刘叔这样儿的,啥事儿让媳妇儿冲前头,得了好处有他的份儿,坐享其成,没得,坏也是坏刘婶子的名声儿,虽说刘家婶子也不是啥好人,但刘叔绝不是啥老实人。”
木绵讶然不已,心下不怎的相信,“不会吧?刘叔他……”
木槿喂了小木瓜一口羊杂汤,轻声道:“他本一来便能直接拉着刘婶子走,却是在堂伯发怒,怕惹恼了一村之长,家里在村子日子不好过,才把刘婶子拉走。”
闻昭然叹道:“看人啊,还是得从细微末节瞅,有些人可是会装。”
木绵怔怔然,颇有些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