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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母亲的电话(第1页)

程野站在天台边缘,指尖残留的钢笔墨水在夕阳下泛着暗红色的光。苏晴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还亮着,那封未读的邮件像一条毒蛇般盘踞在画面上——【谢临川已读您的威胁信,回复如下:"游戏继续"】。风从楼顶灌进来,吹乱了他额前的碎,也吹散了天台角落里残留的薄荷糖气味。

"程野。"林清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颤抖,"我妈刚打电话来"

他没回头,但能想象她此刻的表情——眼眶红,嘴唇紧抿,像高中时每次被母亲逼着参加金融讲座时的模样。苏晴悄悄往旁边挪了半步,笔记本电脑的光映在她脸上,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水泥地上,像一道即将愈合的伤口。

电话那头的声音穿透听筒传来,尖锐得仿佛要刺穿耳膜:"清绾!你是要气死我吗?谢董事长的电话我都接不了了!他说他说你要是敢毁掉这份保送协议,就别想再进林家的大门!"

林清绾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她想起十七岁那年的雨天,母亲撑着黑伞站在校门口,伞面上的水珠顺着伞骨滴落,在她脚边汇成小小的水洼。"金融系多好啊,"母亲当时说,声音温柔得像毒药,"你爸走后,这是我们唯一能抓住的机会了。"

"妈,"她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十年前您也是这么说的"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程野感觉到身旁的空气凝固了,连风都停止了流动。他慢慢转过头,看见林清绾的眼睛里闪烁着某种他从未见过的光芒——不是愤怒,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近乎决绝的平静。

"您知道谢临川的父亲是谁吗?"她问,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冷静,"就是当年逼死我爸的那个人。"她举起手机,屏幕上是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谢父站在金融大厦前,身边站着个模糊的身影,"看清楚,这个穿黑衬衫的就是我爸。"

苏晴倒吸一口冷气。程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高中时他曾在谢临川的旧校服口袋里现过一张老照片,照片背面写着"悼念林建民"几个字,当时他以为那只是某个同学的恶作剧。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压抑的抽泣:"清绾,你爸的事是个意外"

"意外?"林清绾笑了,那笑声让程野后背凉,"那天我亲眼看见谢父从父亲的办公室出来,手里拿着一份签好字的合同。"她深吸一口气,"妈,您还记得我爸出事那天,谢临川为什么会在学校天台吗?"

程野突然想起十年前的那个雨夜。他站在对面楼顶,看着谢临川站在暴雨中,手里攥着一张被雨水打湿的借条。当时他以为那只是某个纨绔子弟的恶作剧,现在想来,那张借条上很可能写着林父的名字。

"够了!"林母的声音突然拔高,"你爸已经走了十年了!你现在是要为了个死人毁掉自己的前途吗?谢董事长说了,只要你签了这份协议,他可以让你进华尔街最好的投行"

"然后呢?"林清绾打断她,声音冷得像冰,"像谢临川那样,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她看向程野,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程野从她眼里看到了答案——他们都知道,这场仗已经打到没有退路了。

电话那头传来"啪"的一声,像是听筒被狠狠摔在了地上。林清绾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抖,屏幕已经黑了,但她的手指依然保持着通话的姿势,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什么救命稻草。

"我妈她"她的声音突然哽咽了,"她从来都不在乎我想要什么"

程野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却看见苏晴已经冲过去抱住了林清绾。女孩的身体在抖,像风中的落叶,随时可能被吹散。他想起高中时林清绾总是一个人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校服袖口永远干净得没有一丝褶皱——那时的她就像现在这样,明明浑身都在颤抖,表面却还要维持着完美的假象。

"我见过谢临川的父亲。"程野突然说,声音低沉而坚定,"就在金融系地下室的档案室里。"他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泛黄的文件上,谢父的签名旁边赫然写着"见证人:林建民","十年前他们就勾结在一起,用金融手段吞并了我父亲的公司"

苏晴猛地抬起头:"所以谢临川针对我们所有人"

"不只是针对。"程野打断她,眼神变得锐利如刀,"他是在重现当年的悲剧。"他想起陆离那些突然出现的"抄袭"争议,想起苏晴被迫接受的"潜规则",想起林清绾被篡改的高考志愿,"他把我们的命运编织成一张网,就是为了让我们像他父亲当年那样——踩着别人的尸体成功。"

天台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阵穿堂风卷着落叶呼啸而入。五个人的影子在水泥地上摇晃,像一群即将被风暴吞噬的孤舟。程野看见谢临川站在门口,黑色风衣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手里依然把玩着那支标志性的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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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真感人啊。"谢临川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让每个人的脊背都绷紧了,"只可惜"他缓步走近,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出规律的声响,"你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林清绾擦干眼泪,慢慢直起身子。她的眼神不再颤抖,而是像一把出鞘的利剑:"什么时间?"

谢临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刚刚收到的短信:【谢氏集团破产程序已启动】。他将手机举起来,让所有人都能看见:"今晚八点,谢氏集团会宣布破产重组。"他的目光扫过程野,"包括你父亲当年签的那份合同"

"你以为这样就能赎罪?"程野怒吼一声,拳头已经攥得白。

谢临川突然笑了,那笑容让程野想起高中时他第一次扔给他们薄荷糖的模样——漫不经心,又带着致命的甜蜜:"赎罪?"他重复了一遍,仿佛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我只是在证明"钢笔尖突然抵上自己的掌心,一滴血珠缓缓渗出,在夕阳下闪闪亮,"有些痛苦,比成功更值得追求。"

天台的门再次被风吹开,穿堂风卷起谢临川的风衣下摆。程野看见他脖颈处暴起的青筋,就像当年父亲跳楼后,自己在医院走廊里看见的那些急救医生手背上的血管。

"你错了。"林清绾突然说,声音轻得像羽毛,却让谢临川的眼神瞬间凝固,"真正的痛苦不是毁灭别人"她举起那枚生锈的钥匙,"而是看着自己在乎的人一个个离开,却无能为力。"

谢临川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突然现钢笔尖正抵着自己的心脏位置。一滴血珠缓缓渗出,在夕阳下闪闪亮,像极了十年前父亲跳楼时溅在校服上的那滴血。

"时间到了。"他轻声说,转身走向天台边缘。风将他的声音吹散在空气中:"告诉陆离他的画"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转角。程野冲过去时,只抓到他掉落的那支钢笔。笔帽上的蛇形纹身在夕阳下闪着诡异的光,笔身上刻着行小字:【真正的艺术,从不需要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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