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把他绑起来。
但在此之前,他要保持忍耐。
现在暴怒毫无作用。
翡泊斯现在在战场上,他抓不到他。
眼下的他只能像一只无能狂怒的狮子在房间暴躁地走来走去,不受控的触手把遇见的东西砸得哐哐响。
把过剩的怒火和精力发泄完後,第二天又得假装正常的去上课。
*
在其他虫看来,尊贵的维森阁下好似在事情落地的那一刻,变得重新正常起来。
完全没有窥探到一丝维森内心危险的想法。
大家都觉得很正常。
即使是翡泊斯上将,说到底也只是一只雌虫。
维森阁下可是现在帝国最年轻的SS级雄虫,招招手不就得有一堆比一看就是呆木头的翡泊斯上将更善解虫意的雌虫扑上来?
维萨白看着维森的模样也终于松了口气。
但他内心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维森更努力地做着机械,回到了维萨白刚刚遇见他的那个时候。
整个人就是一个机械狂魔,除了机械,眼里好似再也塞不下其他东西。
维萨白叹了叹气,他不希望维森这样,没有“活着”的感觉。
但目前来看,这好像是最好的结果。
不会再为了一只虫,把自己搞得格外狼狈。
*
日子明明才过了几天,但维森感觉自己已经越来越无法控制。
他想要见到,触碰到,想要把翡泊斯关起来的欲望越来越浓烈。
但就连新闻中,谈到翡泊斯的次数都变得少起来。
又是一天晚上。
维森照常把过剩的,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暴动的精神力宣泄得差不多後,精疲力尽的他,倒在了杂乱的床上,难得迅速陷入了睡眠。
可能是因为不久前吞下了那颗相似的眼睛。
维森晚上久违地梦见了翡泊斯。
又或者说是他执念太强,他梦见了战场。
周围都和一栋楼一般高大的异兽,周身都是尖锐的刺,刺上还粘连着危险的液体。
不断落下炮火,翻滚的飞尘,零散的血肉。
真实又残酷的战场。
维森的意识就这样飘在空中,他漠视着周遭的一切,只想寻找到他想看见的虫。
看见了。
明明机甲把他全身包裹,明明远远看过去连机甲都模样都看不清,但他在看见的第一眼,他便知道那是翡泊斯。
他驾驶着通体银白的机甲,灵巧地穿梭在异兽周边,收割者它们的尸体。
最後和一只同别的异兽壳颜色都不一样的异兽纠缠打斗。
那应该就是这群异兽的王。
飘近了看,那个机甲他也很熟悉,那是他老师最满意的作品。
战争前夕,这个机甲也曾经进行他亲手维修调整。
现在被翡泊斯驾驶,看见那机甲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蝶,小巧灵活,却每一下都能给异兽痛击。
看到这个画面的维森心中有点很难描述的感觉。
好似一下子触碰到了翡泊斯,和他一同作战,见证着他的耀眼。
他承担的,他守护的,好像一下子具象化起来。
他亲眼看见他拼尽全力不负帝国重剑之名。
这种感受让维森心得以安静下来,没有和白天一样,一想到翡泊斯就控制不住地想把他关起来,想对他做恶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