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可以看见,按捺着没有回复。
何必理他?
檀岁,你忘了吗?这个人第一次见面就不分青红皂白凶你(虽然他确实记不太清了),後面还凶哥哥,又非常居高临下,整个人被豪门的傲慢无礼腌入味儿了。後面又喜怒无常,突然那麽亲近你,一看就是别有用心!他现在只是在装乖装可怜,你不要再被他骗了!
而且,堂堂孟家的掌权人,身边多的是私人医生,用得上他去吗?他去了他的病就会好吗?
不痛快就去找太医,朕又不会治病!
千万要警惕这位孟姓男子的仙人跳!
……
话虽如此,当檀岁站在小林给的地址前,一度无语凝噎。
原因是,这地址离段旬给他安排的住处非常近,大概是个饭後散步的距离。
檀岁暗叹口气,唾弃了自己一下,随即开始催眠,我只是来饭後散步的只是来饭後散步的。
因为在想事情,肌肉记忆般地输入了一段数字,片刻後,大门应声而开。
檀岁有种想扶额苦笑的冲动。
讨厌的孟如璋,还在用他的生日当密码,他要收版权费了!
堂堂一个总裁,没半点警戒意识,要是换一个人分分钟入室抢劫。
虽然他看到摆着的巨大乐高确实眼馋了一下。
但是……他为什麽要进来?
唉,中国有句古话——“来都来了”,那他悄悄看一眼吧?
孟如璋的卧室大多是简单的黑色系,第一次进去的时候,檀岁还疑心自己走进了棺材里。
他小心翼翼把门开了一个小缝。
房内灯光昏暗,只开了一盏床头灯。看不清孟如璋是睡着还是醒着,但能够看到呼吸的起伏。
床边上挂着一瓶药,可以看出他正在输液。
他好像真的病了。
见那边只有呼吸声没有一点别的动静,檀岁逐渐胆大了起来。他蹑手蹑脚地推开门,走在柔软的地毯上,脚步声趋近于无。
他只是想看看他有没有说谎而已。他可不想再被孟如璋骗了。
他用上了此生最小的力气,缓缓将被子掀开一个小缝。
孟如璋紧闭双目,呼吸灼热,微微皱眉,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
留置针,check!
呼吸声,check!
要不,再摸摸额头,看他是不是真的在发烧?
檀岁紧张地搓了搓手,伸了过去。
几乎是在他的指腹碰到额头的一瞬间,孟如璋睁开眼,目光从不聚焦到瞬间清明。
他抓住了檀岁被吓了一跳抽回去的手。
“岁岁。”他的目光带着濡湿的温度。
“你装病!”
难道他又被耍了?
孟如璋摇头,借着力道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滚烫的温度。
他真的在发烧。
意识到他真的是病人,檀岁挣扎的力道才弱了下来。孟如璋抓着他的那只手手上还有针,他不敢太用力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