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静静地躺着三套由不知名生物的皮肤所装订而成的,散着不同邪恶气息的古老魔典。
纳迦什的九卷书,奸奇的九卷书,以及色孽的六卷书。
她废寝忘食地研究着那些充满了亵渎知识的文字,特别是那本由她父亲亲自批注过的,纳迦什的九卷书。
她掌握了前所未有的,关于灵魂、死亡和生命本质的知识,甚至凭借着自己那惊人的天赋,以及从父亲笔记中获得的灵感,成功地逆向破解并改良了父亲留下的那箱长生不老药的配方。
原本,埃斯基留下的那瓶足以让一只斯卡文活两百年的珍贵药剂,在她的手中,变成了一种可以被量产的消耗品。
她不再需要担心斯卡文那短暂得可悲的十三年寿命,她用这种药剂,将自己和母亲的青春,永远地定格在了最美好的年华。
她用这种药剂,收买了无数像埃希里加一样强大而又贪婪的盟友。
她甚至,用这种药剂,组建了一支完全由她自己掌控的,永生不死的绝对忠诚的亲卫队。
她拥有了力量,拥有了权力拥有了永恒的青春,她几乎拥有了,她父亲曾经拥有的,甚至没能拥有一切。
但她唯独,无法拥有她最想要的东西,复活她的父亲。
无论是纳迦什的死灵法术,还是从那些吸血鬼盟友那里学来的新开的死灵魔法,都无法做到这一点。
因为,所有的复活法术,都需要一个最基本的前提,一个完整的,可以使用的灵魂。
但无论是哪种死灵法术,都没办法从冥界唤回埃斯基的灵魂,只能带来一阵阴风。
莉莉丝已经确认了,这法术对死人生效,但就是对她的父亲没能生效。
她甚至怀疑父亲在当时的爆炸中,已经魂飞魄散了。
这个残酷的现实,在莉莉丝的心中,不断地溃烂,最终将她那颗年轻而又骄傲的心彻底地扭曲。
她开始变得偏执,变得喜怒无常,开始疯狂地收集一切与她父亲有关的东西。
他穿过的衣服,他用过的仪器,他写过的每一个字。
她甚至将父亲的寝宫,原封不动地保留了下来,每天都在这里入睡,仿佛这样,就能在梦中,再次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混合了机油和次元石粉尘的味道。
然后,她将这种思念,转移到了她身边唯一一个,与父亲有着最亲密联系的生物身上,当然也就是埃斯基当初从自己的养父阿尔克林的手中交换过来的,从恶臭峰的奴隶市场买来的白色皮毛的幼年雌鼠。
莉莉丝开始模仿父亲的言行,模仿父亲的姿态,仿佛这样,她就能成为父亲的替代品,填补母亲,以及她自己心中那巨大的空洞。
但这种饮鸩止渴般的行为,只给她带来了短暂的慰藉,随后便陷入了更深的空虚与自我厌恶。
于是,莉莉丝伊沃,月光少女的神选者,埃斯基的女儿,开始寻找新的能够填补内心空虚的方式。
她开始从那些被征服的斯卡文氏族和人类开拓民中,挑选年轻俊美的雄性,加入到她的后宫之中,如同她在远东目前仍然是名义上的盟友的榜样,飙龙妙影的数千面一样。
这件事因为各种斯卡文的添油加醋,在整个斯卡文地下帝国都掀起了轩然大波。
雌鼠,在斯卡文的社会里,从来都只是被圈养在繁育坑里的臃肿而又痴呆的生育工具。
她们没有思想,也没有自由,唯一可以拥有的自由,必须在雄性鼠人的庇护之下。
而现在,一个雌鼠竟然成为了一个庞大工业帝国的统治者,这已经让人难以忍受了,如果不是第六议员伊克里特!
而现在,她甚至还像雄性军阀一样,公然地豢养面——是的,雄性军阀除了种鼠(雌鼠)以外也养氏族鼠宠物。
无数的流言蜚语,在阴暗的地道里流传。
但无论外界如何议论,只要没有蠢到敢兵攻打side,莉莉丝都毫不在意。
她只是沉浸在越来越深的孤独旋涡里。
直到今天。
“莉莉丝领主。”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伴随着一名人类侍女(她从父亲的笔记里,知道了父亲挺喜欢雌性人类玩意儿,于是给自己也培养了这个哀嚎)那充满了谦卑与恐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您要的画师,已经带到了。”
“让他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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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丝从床上坐起,随手抓过一件丝绸睡袍,披在了身上,然后慵懒地靠在了床头。
房门被推开,十几个有着不同风格的斯卡文和人类画师,在两名全副武装的暴风鼠亲卫的押送下,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
他们的手爪子里,捧着画板和颜料,脸上写满了惶恐与不安。
完全不知道这位喜怒无常的女王,为何要在这种时候突然召见他们。
“你们。”
莉莉丝的声音,挑动着每一个画师的神经。
“谁能,画出我父亲的样子?我已经下了悬赏,你要你们能画出来,我就奖赏他一处封地,给他十万枚金币!”
画师们听到奖赏虽然动心,但仍然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埃斯基·伊沃。
这个名字,在过去的十年里,早已成为了一个传奇,一个禁忌。
他们这些底层的画师,只在一些模糊的宣传画上见过那位传说中的大工程术士那模糊不清的白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