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京臣的眼底也透着几分笑意。
“看来我得收敛一下我的‘武器’了。”他半开玩笑地说。
这种话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来说都很正常,但从谢京臣嘴里说出来,就显得非常突兀。
至少在马南征这里是突兀的。
他真的从来都没见过团长这个样子!
这还是他不茍言笑丶素有“冷面阎王”之称的团长吗?
夏繁星淡笑道:“不必收敛。中医也讲‘正气存内,邪不可干’。你这是正气充足的表现,只是……”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只是什麽?”谢京臣向前倾身,对後续内容很感兴趣。
夏繁星也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道:“只是可能需要适当疏导,过盛则溢。我可以给你配点清肝明目的茶饮,既能保持眼神的清亮,又不至于让它变成‘武器’。”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知不觉拉近,在嘈杂的食堂里形成一个独立又微妙的气场。
谢京臣甚至能看清夏繁星长而卷翘的睫毛。
它们随着她说话而轻微颤动,就像是一把把小刷子拂过他的心尖。
痒痒的,让他忍不住想笑。
谢京臣的唇角勾了勾,但很快就被他有意识地压下去。
他稍稍後退,但目光仍停留在夏繁星脸上,“那就麻烦夏同志了。”
“不麻烦。”夏繁星忽然想起什麽,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取出一个小纸包,“正好我今天配了一些菊花枸杞茶,清肝明目,安神助眠,你可以先试试。”
谢京臣接过茶包,指尖不经意擦过夏繁星的手心。
两人都顿了一下,然後同时收回手。
“团长你试试,夏同志的药可灵了!”马南征终于找到插话的机会,试图弥补先前的“不敬”。
谢京臣想到每晚都会在他枕边散发薄荷香味的安神药包,嘴角还是忍不住翘起。
“嗯,我试过了,确实很灵。”
“啊?你试的什麽?什麽时候试的?”马南征震惊。
他看看谢京臣,又看看夏繁星。
这两人什麽时候背着他私底下偷偷接触了?
他居然什麽都不知道。
他们竟然背着他有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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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乔妃甜像躲在阴暗处的老鼠,一直偷听他们三人的对话。
从谢京臣坐下开始,她内心的羡慕嫉妒恨就像野草般疯长。
她吃醋,她愤怒!
但她现在跟谢京臣已经没有婚约,她连站在谢京臣身边的资格都没有,又怎麽能指责夏繁星?
乔妃甜不甘心地握紧筷子,使劲戳中窝窝头塞进嘴里。
可刚嚼了几口,她还是忍不住吐出来。
她怀疑这窝窝头里面掺了沙子,不然怎麽会这麽粗糙丶这麽难以下咽?
偏偏这时候,那边谢京臣问道:“夏同志,你米饭够吃吗?不用替我省口粮,以你自己吃饱为主。”
夏繁星说:“谢团长放心,我不会委屈自己,肯定能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