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道:“既然话已经说清楚了,我们先离开。”
萧夫人:“等等,琮儿。。。。。。”
她想挽留,但话说出口後又心虚,还是没说全。
萧琮已经带着楚泠离开了堂中。姜寅迅速转身跟在二人身後,隔绝了堂中看过来的眼神。
谁知刚刚踏出院门,便看见翠英正推着萧老夫人,在月光下散步。
萧老夫人看见萧琮拉着楚泠,道:“琮儿,今日便不回去了吧?”
萧琮俯下身:“祖母,府中还有些要事,待几日後我再带着阿泠过来看您,好不好?”
萧老夫人的面色便失望下来。人老了,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我是想多看看孙媳,毕竟不知以後还能再见多少次。”
楚泠被老人这句话说得有些不忍。她蓦然想起自己的母亲。
当时母亲病重,最後的那段时日,她甚至不愿意入睡。
因为母亲知晓自己时日无多,担心一睡不醒,即便不会,总也会失去许多与女儿相处的时间。
她很担心,拖着病体为女儿筹划,找了许多百越族中的人,找了族长,就是为了自己死後,还能有人愿意帮她,自己唯一的孩子。
楚泠拉了拉萧琮的手,冲他点了点头。
她既愿意,萧琮虽心中还有怒意,也不再多说什麽。
堂中,乔玉梨见他们似乎想留下来,便知计划还可行,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她已安排小棠将宫中的香药取出,还特地安排了人在姒绿身旁说话,提及这香药的作用和使用方法。
何况,就在方才宾客离开之前,她还看见姒绿趁衆人不察,偷偷摸摸前往下人房中。
她还知晓,今日萧知珏他们舟车劳顿,才从幽州赶来。萧府断没有让他们当夜离开的道理,如今人已在偏院中歇下。
这香药曾是宫中的好东西,先帝那朝常用,新帝登基後已经下令禁绝。若不是姑母位至贵妃,在太医署有人脉,也弄不到这样的东西。
原本是她问姑母要来,想关键时刻用在自己和表哥身上的,但今日乔玉梨意识到,即便将她和萧琮绑在同一张床上,也只会让萧琮对她更为厌恶。
乔玉梨敛住神情,对小棠道:“我们先回去吧。”
府中下人安排,并未将萧琮和楚泠排在一间院子。
萧琮住原本未开府时自己居住的院落,而楚泠安排在与之相近的侧院。
萧琮看到安排时略感不快了一瞬,又想到今日是在萧家,毕竟不是在他的太傅府。
自他打算娶楚泠之後,便很在乎楚泠的声名,这般安排也好,他只道:“让她去住我原本的院子。”
楚泠擡眸看他,萧琮解释:“那里更干净宽敞,他们收拾得也用心,你会更舒服些。”
至于给楚泠安排的那个偏院,有些日子没住人了,今日临时打扫出来,萧琮担心依然会有潮气,影响她休息。
楚泠应了一声:“好。”
她在婢女的指引下去了萧琮原本的院子。
想到这里是萧琮住了近二十年的住处,楚泠便有些兴致勃勃,想在里头探一番,故而甫一进门,便四下张望。
婢女仿佛看穿她心思,笑道:“当日太傅大人开府,便已经将这院落的私人物品都带走了。”
也就是说,此处的确是一个除了必要陈设外,什麽都没有的院落。约莫也没有什麽生活痕迹。
楚泠有些失望,哦了声,跟着婢女进了屋。
她正准备去沐浴,便见婢女在香炉中添了些香料,随後轻手轻脚地掩上门离开。
青烟袅袅,从香炉盖子的缝隙中缓缓升腾,似乎是舒缓疲劳的香料,楚泠在其中闻到了几味熟悉的药草,故而并未起疑。
于是当她发现自己浑身酸软发麻,连头脑也有些不清楚时,已经晚了。
楚泠挣扎着,拖着酸软的肢体想从榻上起身,可是身体却变得极度沉重绵软,像团被浸在水中的湿棉花,故而尝试了几次後,都失效了。
除此之外,她还産生了一些羞于啓齿的反应。燥热感从小腹升起,绵延至四肢百骸,只觉得身体很空。
她很快发现是那香料有问题,可是竭尽全力,却也只碰翻了几案上的茶杯。
里头的茶水倾倒出来,淅淅沥沥撒了一地。
已经是不小的动静,可并未有婢女询问。楚泠觉得身上热极了,理智像在被烧灼,开始本能地解开衣裳上的襟扣,不多时,便已经形容凌乱,乌云微堕。
这时候,她脑海中浮现了一个身影。他总是穿深色的衣袍,即便站在太阳下也如同晒不化的坚冰。
然後楚泠想起他的手指,他的唇的形状,还有劲瘦的腰腹,乃至再下方的。。。。。。
似乎在迎合楚泠的想象,外头传来了轻捷的脚步声。
随後她听见疑惑的男声响起:“小叔找我有何事?为何门没有锁?”
楚泠已经分辨不出此人是谁,而门口那人已经将手擡起,轻轻叩了门,随後“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