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有什麽图腾,或者信物。”萧琮意有所指,“比如刺青,配饰,。。。。。。香囊,之类。”
楚泠哦了一声:“原是如此。我不懂这个,想来皇室成员的身份如此重要,他们应当会有自己的法子。”
萧琮不置可否。
试探过後,萧琮什麽也没看出来。她是当真不知那个未婚夫香囊图案的意味,也并未想过那未婚夫可能另有身份。
若是那未婚夫不是公孙河,便也罢了。若真的是,萧琮每每想到此处,心便紧了起来。
她留在他身边,是因为在梁国,他能给她比百越更好的生活,可若是南诏皇室呢?
皇室贵胄身份,加上在百越日日相处的交情,又有二人一早便结下的婚约。楚泠到那时还会选谁,萧琮细细思索,竟有些拿不准。
也因此,他只觉自己心头像空了一块,簌簌过着秋风。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急于将其补平。可除了等南诏国使者来访,尘埃落定之前,他竟束手无策。
“阿泠。”他叫了她一声。
楚泠嗯了下,尾音上挑,像是有小鈎子一般。
他想说你嫁我吧。可如今既知晓自己对她心意,亦发现楚泠可能会是林家的後人,他又不欲让自己的求亲变得这般潦草。
于是他最後只是搂紧了她,什麽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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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绯的信笺原本不会那麽快就寄回百越,只是有了俞景安的助力,快马加鞭,倒是比平素驿马送信的速度快了一倍不止。
信笺先交到族长手中,族长看着那洒金笺,亦是一愣。小心翼翼地拆开,见到里头的内容,眉便渐渐皱了起来。
“叫段河来。”族长扶额,有些疲惫地道。
一旁的女谋士提醒她:“族长,如今该叫他公孙氏了。”
谁也没有想到,百越贡女去梁国约莫两个月後,一支南诏军负伤後进入百越的地界休整,见到段河,军队头领竟瞪大眼睛,随後便带着一衆部下直直跪下,口中叫着:“六皇子!”
百越俱是一惊,段河更是不敢相信。
後来,南诏皇室知晓此事,派了一位说得上话的皇室成员,与宫中的内侍一道来了百越,亲眼见到段河,并通过他身上一颗在出生时,由南诏巫师亲自点上去的红痣确定了他的身份。
段河这才知晓,原来他真的是南诏皇室公孙氏之子,为失落已久的六皇子。而他当日清醒过来时身上的香囊,便为皇室成员的信物。
原是因为前些年边境不宁,兵戈四起,皇室成员与南诏贵族们乘马车西北出逃,他所乘的车遇到意外,与大部队断了联系。
这些年,南诏皇室已然认定六皇子应已去世,他的母亲以泪洗面,却也渐渐接受了事实,这麽多年,战争已平,又立了太子,其馀皇子也各安其职。
这位六皇子,便逐渐成为了大家不愿去提的话题。
如今皇子找了回来,打破了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平衡,又令皇室中的各种势力蠢蠢欲动起来。
段河也看得出来,是而在南诏提出要接他回去时,他有些犹豫。
这些年均不在,作为本应该死去的皇子,回去便是龙潭虎xue。
南诏也看出他心思,当日来查验他身份的内侍并未急着离开,同样住在百越,先与他讲一讲近几年南诏的变化,再徐徐看他的想法。
好在与南诏人相处多了,段河逐渐想起了不少从前的事。他毕竟是皇室金枝玉叶,或许钝了些,但绝对不蠢。一些事情学的很快,内侍逐渐也放心了。
信笺送到段河处,他疑惑地拆开,待阅读完後,便忍不住发怒了。
“当日是你说,阿泠去梁国,不会过得不好。如今看来,真是大错特错!”
“亦怪我,当日便不该放她离开,若是她没去,或许我可以带她一起回南诏,她将会是皇子妃。。。。。。”
阴差阳错,段河悔得几欲吐血。
当初,只是因为听了女谋士的话,相信了楚泠在百越是留不住的,他也不能给她更好的生活,段河只觉得,是他无能,也与楚泠无缘。
这时,他忽然想到,南诏要派使臣前往梁国。
段河眉心一动,忽看定旁边的内侍,随後道:“烦请传信回去,告诉父皇一声。若可,我欲陪同魏节出使梁国。”
“届时,请梁国归还阿泠,归还南诏的。。。。。。六皇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