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苒坐在碾房门口,抬手把汗水抹到袖子上,袖布湿漉漉地贴在手臂上。
磨盘转动的声音嗡嗡作响,玉米面扑簌簌掉在布袋里,呛得人眼泪直冒。
一旁的村妇笑着说:“阮闺女,你这活计倒利索,手脚干净。”
另一个接话:“人俊,心也不懒,可比某些光知道哭鼻子的强多了。”
阮时苒笑笑,没多说。她心里明白,这些口碑得来不易,但人心向哪边,才是她最要紧的东西。
傍晚收工,程薇拎着两只空桶,手心磨出了血丝。
她眼里全是怨气,盯着阮时苒的背影,心里恨得直冷:凭什么,凭什么她永远那么轻巧?
正这时,一个男知青凑近她,压低声音:“薇薇,你不是说阮知青半夜老往外跑么?要是真,报到段支书那去,兴许能扳回来。”
程薇心口猛地一跳,眼神闪烁。昨夜的风声,她是听到一点的,马莲沟、黑市、换地方……这些词在脑子里转来转去。她忽然想到,要是自己先把这个说出去,让风吹到公社,阮时苒是不是就得背锅?
她拎着桶,手指一松一紧,眼神慢慢冷下来。
夜里。
用程薇的嘴去放风,是险棋。可要是不借,就得她自己顶上去,迟早会露。
笔尖在纸上顿了许久,最后还是写下了两个字:试一。
她抬头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心口涌上一股子凉意。心里暗暗想:但愿这一步,不会走岔。
程薇一夜没睡好。
手上的水泡破了,火辣辣地疼,可比这更让她心烦的,是心里翻来覆去的念头。
她坐在炕边,拧着帕子擦眼角,明明没哭,却硬是搓得眼睛一片红。屋里的丁敏和王琴对视一眼,谁都不敢先开口。
“我是真冤枉。”程薇低声嘀咕,声音却故意压得让别人都能听见,“明明是她半夜出去,我说一句,倒成了我爱嚼舌根。”
王琴犹豫了一下,小声劝:“薇薇,要不就忍忍?阮知青……她毕竟会干活,村里人看得见的。”
“哼。”程薇冷笑,心口却滚烫,像被针扎一样难受。她咬住下唇:干活?不过就是装模作样!真要下田,她能扛几个时辰?
就在这时,门口有人探头,是陈巧珍。她眼神闪烁,看着程薇,犹犹豫豫才开口:“昨晚……我听说有风声,说马莲沟那边,要有大动作。”
程薇愣了一下:“啥动作?”
陈巧珍装作随意,耸耸肩:“我也不清楚,反正有人说看见外人鬼鬼祟祟的。唉,咱是知青,管不着。可要真出事,怕是……连累。”
她话没说完就走了。
程薇心里却被勾得痒痒的。
马莲沟?黑市?她昨夜隐隐听到过几个字,现在再被点一下,顿时像火星掉进油锅。
中午时分,知青们都在院子里歇着。程薇故意挑个热闹的当口,坐在门槛上,扯着嗓子跟人闲聊。
“你们说啊,昨晚我听见动静,好像是马莲沟那边。”
“啥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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