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席安静了一瞬,随即有人忍不住喊:“对!加油!”
更多的人跟着吼起来,场面一时沸腾。
最后一圈,全场呐喊。
阮时苒的嗓子几乎沙哑到破音,却还是喊出最后一句:
“他们冲过终点了!这是坚持到最后的胜利!”
声音落下,全场轰然。
欢呼声冲上天,把之前的冷笑彻底淹没。
下台时,她腿一软,几乎要摔倒。
宋斯年一把扶住她,眼神里带着心疼:“你嗓子都哑了。”
阮时苒气息急促,眼睛却亮得烫:“可我没退。”
宋斯年沉默半晌,忽然低低一句:“苒子,你比他们所有人都硬气。”
运动会散场时,操场上还热闹,口号声、笑声此起彼伏。
阮时苒却觉得耳边一片嗡鸣,嗓子火辣辣疼,开口几乎不出声。
“苒子,你嗓子哑得厉害。”
宋斯年皱眉,把外套解下来,披到她肩上,不容拒绝,“跟我走。”
阮时苒想说“不用”,可一开口,喉咙像被刀割,声音沙哑得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只能咬紧唇,任由他拉着往医务室走。
医务室昏黄的灯泡摇晃着,空气里有股碘酒和药粉的味道。
值班的校医抬眼看她,摇头叹气:“嗓子喊过火了?你这是急性炎症,得好好休息,少说话。”
校医给她倒了碗淡盐水,又写下几味草药。
“嗓子这东西,急不得,不然落下毛病,以后说话都困难。”
阮时苒小声“嗯”了一下,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
宋斯年接过药方,低头看了一眼,冷声:“我来煎药。”
校医愣了下,失笑:“你行吗?”
宋斯年抬眼,神色不变:“学得快。”
阮时苒看着他,一时有些出神。
火光映在他侧脸上,眉眼锋利,却格外安定。
盐水苦涩,她喝得眉头直皱。
宋斯年伸手,轻轻推了推她的手腕:“喝下去。”
阮时苒抬眼,眼神里带着点委屈,嗓子又说不出话,只能低低闷哼。
他目光一顿,唇角轻轻勾起,似笑非笑:“怎么,还想让我喂你?”
阮时苒耳尖一红,猛地低下头,心口乱跳。
那一刻,连药的苦涩都被掩过去,胸口只剩下一股滚烫。
药香很快弥漫开来,医务室的窗户被风吹得咯吱作响。
阮时苒靠在椅背上,嗓子仍火辣,却没那么慌乱了。
因为她知道,只要有他在,就算再难,她也能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