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开心,看爸爸,再看妈妈,张开小手:“我们到,南方啦。”
另一边,曾经开着侦察机来的唐天佑就算对西北有概念,但也依然被震撼到了。
因为火车已经跑了一整天了,可照曾风说,这儿只算西北的中部。
要到明天一早,他们才能到达古城西安。
唐天佑歪靠着被褥,正懒洋洋的喝着一囊酒,突然问:“什麽时候到郑州?”
曾风戴着狼牙,举着小镜子正在欣赏自己的帅脸:“明天晚上。”
又说:“坚持一下,大後天一早就到申城了。”
如果不坐这趟火车,唐天佑对祖国疆土之大也没有确切概念。
而这列从北疆到申城的火车要走足足五天四夜,才能跑完整个华夏大地。
唐天佑突然凑向曾风,喂他一口酒:“曾哥,我救过你的命,对吧?”
曾风笑正欲点头,唐天佑凑到他耳边说:“一命换一命吧,等到了申城,你把脚镣钥匙给我,我也绝不骗你,咱们一起走吧,逃到香江去。”
他被捉已经一年多了,肌肤都晒成古铜色了。
因为他性格好,动不动就要抱着曾风撒娇,曾风真拿他当亲弟弟看待的。
要说曾经让他去香江,他说不定就去了。
可是因为陈棉棉让他意识到,他将来可以扛着红旗过去。
所以曾风是不可能被动摇的,他还下意识的护紧腰间的镣铐钥匙。
这会儿几个民兵有俩出去转悠了,还有俩在睡大觉。
曾风也没惊动他们,小声问唐天佑:“那我们陈主任呢,怎麽办?”
唐天佑搂着曾风,再抿口酒说:“你负责骗她和小望舒,然後咱们一起离开。”
又说:“你们生活在香江,我只去湾岛一趟,去接我爸,放心好啦,我爸的财産比林蕴那个……还要多,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吃苦,也不会让你们受委屈。”
唐天佑喝的酒还是秦小北他们喝剩下的,攒着路上无聊了喝。
曾风大概明白,这家夥喝了点狗尿,这是喝醉了,想家了,又在耍酒疯。
他就应付说:“不可以,赵凌成要发现,会送我去坐牢的。”
唐天佑举手,摇晃铁链:“我负责杀赵凌成,你负责把小望舒她们骗到海边。”
见曾风不答应,他又说:“相信我,我不会再回湾岛军队去效力了,是真的,因为你知道吗曾哥,我们的军队年年缩编,而且全是残兵老将,新招的本地小兵们从小因为被日本殖民,全惯坏了,没有任何战斗力,之前我不知道大陆之大,我以为进攻它很简单,可是我们一天时间跑不出一个省,国军又怎麽能反攻成功?”
亲眼见识过祖国疆土的辽阔,唐天佑是真的死心了。
但一个阔家少爷,父母还都那麽有钱,他不可能心甘情愿留在大陆的。
曾风一手摸腰,想了想,准备把钥匙交给赵凌成保管。
要不然,唐天佑要因为心思浮动杀民兵,抢枪潜逃,他岂不得坐牢?
怕担风险,第二天曾风就把钥匙全给赵凌成了。
整整三天三夜,陈棉棉坐到後来都不愿意起床,只想躺着。
火车咣当咣当的声音吵的她既无法睡着,但是又疲惫的坐不起,简直生不如死。
相比之下,大概是因为年龄小,妞妞反而很适应。
第二天经过了西安,并一路直达郑州,妞妞才发现这儿比之前她看到的地方更加的绿,还更加的平坦,简直美极了,孩子都不肯挪开眼睛。
不过到了第三天,妞妞也累了,只想跟妈妈一起躺着。
而且今天的夥食变成了因发酵太过而又酸又苦的窝窝头,孩子就更难过了。
再一天的清晨六点钟列车才哐当哐当进了申城车站。
也幸好装备部派了车过来接,不然,头痛欲裂的陈棉棉恨不能死在车站算了。
曾风因为有了狼牙,也不怕挨打,就蹭着赵凌成的车一起回了。
住的什麽招待所,具体在哪里陈棉棉全不知道。
发现这儿的招待所早晨也有热水後,和妞妞冲了个澡就又趴床上睡觉了。
曾风当然回家了,唐天佑是单间,但每天有个民兵陪他睡觉。
大清早的,他当然没有睡觉,因为他和赵凌成一样,属于爱讲卫生的人。
此刻他刚洗完澡,拿着剃须刀对着镜子正在刮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