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苜蓿不敢向任何人表露他那隐秘的,罪……
陈棉棉不了解祁嘉礼的人生经历。
还在想,要怎麽发誓,才显得她更有诚意。
但祁嘉礼突然说:“妞儿才多大,这就会说话了?”
孩子在劝他呢,让他不要哭哭。
陈棉棉想了想,指拖拉机上喷的字儿:“妞妞,这个字怎麽读呀?”
妞妞只会崩单字儿,但崩的可清楚了:“兵!”
陈棉棉把一排字一起念一遍:“河西民兵总队,再看这个。”
妞妞看妈妈指最後一个字,说:“dei!”
那是奶音,她说的就对队。
她也知道自己很厉害,扬起小脸蛋儿,要妈妈亲亲。
陈棉棉回看目瞪口呆的祁嘉礼,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天才常有,但被父母耽误的,远比成才的更多,我虽平庸,可我会用我的双手,只托举妞妞。”
这时远处有人在喊:“祁老头,快来给野猪拔毛。”
祁嘉礼得去干活了,也不要陈棉棉发誓了。
只说:“你走之前,记得来找我一趟。”
她说的很对,就是托举。
祁嘉礼想要的,就是有人愿意全力托举一个女孩的人生。
他头回见妞妞,还在她妈妈肚子里呢。
但现在居然已经咿呀学语,甚至会认字儿了。
关于那批黄金的资料,他总归是要交出去的,那就交给陈棉棉吧。
换她不追生儿子,用一生,只托举一个女孩。
……
曾丽的棉衣太薄,曾风只好把军大衣让给她。
她的脚已经冻肿了,曾风只好把羊毛袜脱了,给她穿着。
他从个民兵那儿搞了件破羊皮袄,不保暖嘛,冻的他瑟瑟发抖。
再看看林衍和邱梅脖子上的大红围巾,他眼里直冒火。
狡诈的陈棉棉,随手一个花招就把他踢出局了。
她也是运气好,半路居然碰上一头野猪,一下子就搏得群衆们的好感了。
附近的村民全来蹭肉吃,有夸她漂亮的,有夸她能干的。
甚至有人说,她应该是从中央下来的大领导,是来救苦救难,救群衆的。
曾风裹着破皮袄,跺脚取暖,心里火苗腾腾的窜。
听到身後一声咳,他回头,破口就骂:“陈棉棉,老子苦干三个月,你呢?”
再说:“锄头,煤,粮食,所有物资可全是我向上要来的。”
要挖水渠,群衆得吃饭,还要取暖,那些物资是曾风专门上省里特批来的。
要不然,吃不饱肚子,民兵和农兵干两天就不干了,回家去了。
曾风只是没出力气,但他的贡献,可比陈棉棉多多了。
陈棉棉摘下红围巾,围给了曾风:“拍照了。”
曾风忙整理围巾,把劳动模范四个字摆正,又说:“你抢功,还排挤我。”
但他还是摆出伟光正的姿势,认真拍照。
等拍完又问:“你没哄我吧,相机里面有胶卷的吧?”
陈棉棉给他看胶卷,然後说:“笑一下。”
曾风摆出指点江山的样子,笑的阳光灿烂。
但等一拍完,他就又说:“咱俩完了,从此分道扬镳了,各干各。”
陈棉棉说:“刚才笑的不自然,把牙齿露出来。”
曾风一咧嘴,配上那件烂皮袄,简直像个讨饭的乞丐,陈棉棉又咔嚓了一张。
然後她说:“邱梅书记的脚冻烂了,但拄着拐杖,还坚持在一线。”
曾风冷笑:“她把羊毛袜送给老右。派了,那不活该嘛?”
陈棉棉再说:“所有的民兵和社员,老右。派们手上全生着大疮,有的还在流脓。”
曾风也懒得装了:“主任,你派我来,是来找金子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