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茍他们帮核基地挖红柳和梭梭,其实是为了帮他们改造良田。
核基地因为红柳和梭梭太难挖,连个农场都没有。
今天小将们集中干了一整天,已经帮他们清理出三亩地了。
那当然是好事,核基地的警卫科科长看到,还专门出来感谢过他们。
而且看他们辛苦,还给他们一人发了一瓶汽水。
但是在邹衍看来,陈茍他们不革命,就是在丢小将这一行的脸。
曾风怕他们打起来,就说:“都少说一句吧,陈茍,再帮我们烤几只瞎瞎去。”
陈茍带着手下们骂骂咧咧的离开,烤瞎瞎去了。
但邹衍还没完,扭头骂曾风:“你和你软骨头的爹一样,天生的汉奸,你妈是臭表子,打着照顾我妈的名义勾引我爸,我早晚干了你们不要脸的俩母子。”
曾风倒也不生气,似笑非笑说:“早知道,我就该把你一起推进去。”
如果把他也推进警戒线,他也会被关起来。
就不说他自己可能会被枪毙,他爸都要挨上级处分的。
邹衍刚要骂人,一直没吭声的陈棉棉说话了:“以我的意思,就该把你也推进去。”
邹衍回看陈棉棉:“最毒妇人心,但我真没想到,你会耍我两次。”
第一次是为狼牙,他和手下们被骗着苦干了一个月。
核基地是第二次,而且他表弟李开泰也是陈棉棉点名邀请的。
领袖最忠诚的小将们,心就像红太阳一样火热,他们立志踏遍足国的每一寸河山,找到每一个人民群衆,拷问他们的意志是否足够坚定,思想是否足够忠诚。
核基地也一样,他们就应该通过小将向领袖宣誓忠诚。
邹衍本来准备大干一场的,结果却被曾风和陈棉棉俩当成刀使了?
而且李开泰很可能会被枪毙的。
他可是邹衍的姨亲小表弟,邹衍能不火大?
陈棉棉似笑非笑,容声问邹衍:“来的时候你们想要的是什麽,是看那些研发了核弹和氢。弹的老科学家们像狗一样给你们下跪,再向你们表达忠诚?”
顿了顿再说:“然後你们就会全国串联,宣传你们有多牛逼?”
曾风一手指戈壁大漠,一手指脑子:“你眼睛是瞎的吗,你没有脑子吗,你会不会思考,知不知道在这种地方生活有多辛苦,知不知道他们随时可能被核辐射?”
仿佛看穿了邹衍,他又说:“别跟我讲什麽对领袖的忠诚,你们纯粹就是被惯坏了,不尊重知识,不敬畏科学,再不收拾,你们敢骑到全国人民头上拉屎!”
邹衍现在所感受的委屈和愤怒,曾风刚来的时候也有过。
扪心自问,他们真的是想搞革命吗?
非但不是,而且他们是因为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被人培养来当刀使的。
纵容他们的人,就好比秦小北老妈,才是真正的夺权派。
原子。弹研发成功了,氢。弹也成功爆炸了,于是他们就派小将们来夺权了。
那叫什麽,叫卸磨杀驴!
而今天的事之所以能办成,有个很重要的点是,秦小北老妈并不了解陈棉棉,也以为她是真的想闹革命,再就是秦小北太久没出来了,也想干一票大的。
他们母子就像曾经的曾风,是想往核基地安插自己的心腹。
但秦小北的手下中不管是钱胜昔还是别人,年龄都大了,人也滑头,不好骗。
所以陈棉棉才要专门通过邹衍喊来的李开泰。
他长着一颗猪脑子,还冲动,就活该被利用,不是吗?
说话间隐隐听到一声枪响,邹衍跳下车说:“糟糕,我表弟可能真的被枪毙了。”
他边往前跑边哭:“开泰啊,表哥来救你啦。”
陈棉棉和曾风也下车了,因为核基地的大门内亮了灯,警卫在招手。
等他们集体上前,警卫们两边散开,一脸呆滞的李开泰被押解着,站在中间。
邹衍一看表弟还活着,大喜过望,也停止了哭泣。
警卫科长出大门,先朝大家敬礼,再跟曾风握手,然後说:“人我们就此释放了,而且有一道来自革委会的红头文件,我也希望你们能了解一下。”
再举起一张纸,他朗读:“革委会特级文件,所有红小兵,自即日起在进入部队,尤其特种军队时,一概不得动武,更不允许强闯军事禁区,否则部队就可以依法以间谍罪予以击毙处理,也望所有红小兵认真钻研文件,不要以身犯险。”
曾风握警卫科长的手:“打扰你们工作了,我们深感抱歉。”
警卫科长把文件交给他,再说:“人我们可以放,但请记住,下次我们就会开枪。”
核基地的警卫科科长可是大校,级别比赵凌成还要高。
警卫们也是从全国千挑万选的精尖人才。
他们个个身姿笔挺,等警卫科科长讲完话,同时竖枪,同一时间拉栓上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