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员再敬个礼:“严书记让我转告,辛苦您了,小陈同志。”
他声音才落,外面又是一声吼:“驴。日你爹的,能不能小心点?”
雷鸣气的说:“这帮西北人是真讨厌,又没素质,又爱打老婆。”
应声外面的人又在吼:“只会打老婆不会干活的蠢货,让你爹出门捂着点屁股!”
目前公路系统还不完善,大型军备都是铁路运输。
今天车站是在调运赵凌成他们刚刚改良过的新型火炮,动静才搞的那麽大。
没有大型起吊机,全凭人工运输,铁路段的工作人员特别辛苦。
外面一声声咒骂,脏话不绝,赵凌成和雷鸣只得忍了。
也没法准点发车了,列车晚点,转眼七点钟,陈棉棉饿的肚子咕咕叫。
还好有雷鸣送的桃酥,就着奶粉,她又吃了两块。
赵凌成也是手一直搭在她身上,一直没敢松。
他看过孕産类书籍,知道的,前置胎盘一旦不成熟而早産,是最可能大出血的。
陈棉棉无事可干,索性帮忙翻译那份俄文文件。
直等她把文件都翻译完了,晚上九点了火车才开。
赵凌成和雷鸣去了隔壁,望着暮色中的茫茫戈壁,陈棉棉就在想,自己要怎麽搞一下,才能弄来进口的婴儿奶粉和洗衣机。
毕竟那些东西是即便有钱,没票也买不到的。
昏昏沉沉中她差点就要睡着,外面却响起一声吼:“我。日。你爹!”
她皱眉头间,外面的人又说:“让你爹出门捂好屁股。”
西北人天天吹风沙,糙一点,人们爱讲脏话,女配也是,跟人交流就飙脏话。
但既在火车上,应该就是军工基地的人,到底是谁啊,那麽没素质。
听外面的人脏话叭叭个不停,陈棉棉本来想去看看是何方神圣。
但睁眼看到赵凌成和雷鸣一前一後在往外走,又太累,就闭上了眼睛。
这回终于安静了,只有铁轨哐当哐当的声音。
这趟列车基本是运输军备货物,今天车上除了他们三个也没别人。
以为她是睡着的,赵凌成和雷鸣就坐到了她旁边。
然後雷鸣就来了一句:“魏摧云频繁跑苏联,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叛变?”
陈棉棉当然立刻竖了一下耳朵。
她欠赵凌成的债,在她把那些红小兵忽悠出泉城後,就一笔勾销了。
但她目前所有的财産加起来总共一千块,可是一台洗衣机就得两千块钱,她还想给妞妞喝进口奶粉,都需要钱。
就跟逮许大刚似的,魏摧云那个大贪污犯她也想逮。
但听这两人的意思,魏摧云怕不还是个间谍?
但陈棉棉竖起耳朵在听,他俩却又不继续往下说了,白吊的她好奇。
後面她就睡着了,再一觉醒来,车应该快到站了。
雷鸣雷公安伸着手:“小陈,既是活雷锋就继续保护,也要多做贡献,我先走了。”
不像到了将来,各种名誉都是关系户拿,也都是虚的。
这是真正人民群衆做主的年代,按劳分配,真正有贡献的人才会被人尊重。
雷鸣出车厢,离开了。
陈棉棉坐起来伸个懒腰,就在想自己该怎麽再立个大功。
倒不是因为她真的想奉献,而是她需要立个功,或者找个契机,搞到一台洗衣机。
车在缓慢行驶,远方灯火通明,应该快要到站了。
陈棉棉正要穿鞋子,就听不远处又是一声咆哮:“他妈的,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一会儿要再出点意外,你们就当萝卜湾的沙枣,让我一次打个够吧。”
陈棉棉眼前陡然一亮,还别说,刚才这人虽然骂的脏,但也提醒了她。
她找到既能出名立功,还能给自己搞台洗衣机的办法了。
而且她总觉得那个咆哮了一路的人嗓音很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到底是谁。
对了,还有那份俄文文件,不过是一份物品清单,特别简单。